“两位大人,你们说的没错,我萧主使之言确实有此意,只不过萧主使为人豪侠仗义,不愿直言伤了两国之间的情意;好在苏副使聪慧过人,领悟出其中之意,这便省了不少口舌了。”刘六符开口道。
苏锦微笑道:“刘副使怕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之所以能明白萧主使的话中之意,可不是因为我聪慧过人,善于揣摩他人的话意;本人最烦的便是揣摩他人之意,有话直来直去岂不是更好么?只是因为针对此次贵国的不义之举,我大宋上下早已达成共识,就知道有人会趁浑水摸鱼前来捞一杯羹。”
“苏副使此言差异,何为趁浑水摸鱼?我大辽皇帝送给贵国皇帝陛下的书信中说的明明白白,所提四条要求无一不合情合理,而且也并非如今才有,而是早有定计,只不过恰逢如今之事,显得好像有些不合时宜罢了。”
苏锦哈哈笑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掩饰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么?早不来谈晚不来谈,当我大宋内受饥荒,外受西贼骚扰之时便陈兵边境,又提出四条无理之要求,这可不是‘恰逢’,而是故意为之罢了;你若是连这一点都狡辩,咱们还怎么谈下去?你们是不是将我大宋上下当成傻瓜了?”
刘六符脸色一红,看了一眼萧特末,拱手道:“也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必拐弯抹角;我大辽皇帝的书信中已经提出四条要求,咱们便来谈谈这四条要求如何?我等如今主要的差事可不就是谈妥此事么?谁也不想兵火涂炭,但这便取决于我们商谈的结果了。”
苏锦转头对富弼道:“富兄,他们要谈那四个条件,你说该当如何?”
富弼不知苏锦的意思,不好表态,当下想了想含混的道:“贤弟拿主意便是,总归是要谈的。”
苏锦点头,对萧特末道:“萧主使以为呢?”
萧特末乐的刘六符出面,自己实在是不好多开口,既然对方主使站在幕后,自己不如放手让刘六符折腾,折腾好了,功劳自己少不了,折腾的不好,罪责全是这小子的,也省的跟苏锦正面讨价还价的尴尬。
“刘副使之意便是本使之意。”
苏锦一笑,心道:你现在倒是缩的很深,上午一次交锋受挫,立刻开始当缩头乌龟韬光养晦,还真不能太小看了你。
“两位贵使这趟来可有期限所限?”苏锦忽然问起别的来。
“我大辽皇上限定一月之期,来时至今已经用掉十日了,也即是说下月二十左右必须回归上京复命。”刘六符道。
“也就是说,除去回程路途上的十日,两位还能在汴梁呆上十天,是么?”
“正是,最多十日,不管谈的成谈不成,我等都要归国,再相见或许是老友相聚,又或许……”
“或许是战场相见了是么?”苏锦笑道:“你不用老拿这些话吓唬我,你这样咱们还谈什么?我大宋皇上直接答应你们便是,还要你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