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春联,贴门神,全家老少围炉守岁,家家户户门口搭上彩棚悬挂花灯,过了三更之后,家家户户将鞭炮点燃,噼里啪啦一直喧闹到第二天凌晨。
虽然没有后世的什么春晚之类煞风景的鸡肋,苏锦却感到这里的新年的气氛更加的纯正和浓郁,更加的有一种年味。
苏家今年的新年比往年过的都热闹,除了是苏记重新焕发生机的原因之外,苏家公子这一年来混的风生水起,再不是以往那个木讷傻缺的书呆子,这些也是苏宅上下扬眉吐气的原因。
更何况人也多了不少,晏碧云搬了过来,加上柔娘浣娘小娴儿,晚间守岁的时候,比往年一下子多了不少人,把个王夫人乐的合不拢嘴。
苏锦自然不能这么干坐着,晚饭后他先是带着众人去街上熙攘的街道上逛了一大圈,观赏了各家各户的灯棚,一直走到脚都麻了,这才回到宅中;紧接着又在内堂王夫人炭火烧的暖烘烘的房里摆上瓜子干果,喝着药材炮制的屠苏酒,听着外边噼噼啪啪的爆竹声,笑谑谈论不休。
在这样的时候,苏锦免不了要卖弄一下才情,在晏碧云等人的瞩目之下,苏锦七步成诗,盗版了一首新年诗。
诗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只把新桃换旧符。
柔娘和浣娘也为了助兴,各自拿出久而不用的手艺,弹琴拨弦,唱了些应景的小曲儿,就连晏碧云也被苏锦逼着将小时候学的几句歌词儿唱了几句,博得满堂喝彩。
守岁本是通宵达旦,王夫人岁数大了犯困,虽然欢喜,但实在是撑不住了,众人察言观色,四更一过便告辞回房。
苏锦本在兴头上,想拉着晏碧云等人一起再疯,晏碧云掩着小嘴打着阿欠道:“要玩你去跟柔娘她们去玩,奴家可撑不住了,以往过年都是三更一过便去歇息,这会子天都要亮了,奴家可是要睡了。”
苏锦无奈,只得跑去缠着柔娘和浣娘,可是这两姐妹也急着要去睡觉,留下苏锦一个人站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小穗儿道:“爷,大家都困了,您就别折腾了,也睡吧,明日庙会呢,养养精神再出去耍不是挺好么?”
苏锦叹息着脱衣上床,小穗儿睡在外间粘着枕头便睡着了,苏锦确是久久不能入眠,听着外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锦忽然自怨自怜起来,想不到新年第一天晚上,自己便独守空枕,左边屋子里是晏碧云,不远处的书房边的厢房是柔娘和浣娘,偏偏这么近,自己还抱着枕头睡。
苏锦越想越不爽,偷偷的披衣下床,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往东边的厢房行去;大过年的灯也都燃着,苏锦掀了帘子偷偷往里一瞄,只见厢房外间的小床上,小娴儿缩在锦被里正自酣睡,一只皓腕枕在泼墨般的秀发下,一只白生生的大长腿无意识的伸在被子外边。
苏锦咽了口吐沫,轻轻走过去,探首往里间看;晏碧云背对着屋门睡得正熟,苏锦看着铜兽口中喷出的袅袅烟雾发了会呆,决定不去惊动晏碧云,但小娴儿决不能放过,几个月都没碰这丫头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店了。
苏锦轻轻掀开小娴儿的被子,一头钻了进去,小娴儿梦中惊醒,张口欲乎,苏锦伸手便握住她的嘴巴,轻声道:“别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