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儿和李癞子远远的看着人像一排排草人般的倒下,也不由的心惊肉跳,但是好在自己这边人多,五个打一个胜算几乎是百分之百,每倒下一人,其他人都会趁机在禁军士兵的身上添上一个刀口,战斗进行了不到一小会儿,马军倒下第一个捐躯者:一名龙虎门的弟子临死前死命抱住那士兵的大腿,周围数人大棒子七上八下顿时将那名禁军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敲得像个扁柿子。
就像女人的第一次被攫取之后,很快她便会不加反抗的奉献出第二次和第三次,随着这名士兵的倒下,盏茶时间内,官兵连续倒下去四个,个个都被砸的稀巴烂,连求个重伤都成了奢望。
“张大人,不行啊,挡不住啊。”有人高叫道。
“挡不住也要挡!死也要死在这儿。”张龙一脚踹飞穿在刀尖上的一具死尸,红着眼睛吼道。
马军们知道今天是个个都跑不了了,若是不听这位张大人的自行撤退的话,也不过多活个个把时辰而已,临阵脱逃杀无赦!这是大宋军规中最基本的一条,苏专使甚至都不用上奏,便可以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与其如此还不如死战,想通了这一点,马军们少有的悍勇之气被激发了出来。
他们咬着牙红着眼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一番疯狂的反扑之后居然将即将溃散的阵型给顶了回去,但与此同时又有六名士兵倒在冰冷的血水中。
张龙知道,官兵们是强弩之末了,马军本来就不善于步战,他们所有的训练都是围绕着马匹的阵型来进行,可是这巷口根本无法马战,他们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被顶回去的龙虎门弟子稍加调整又如一股浊流汹汹而来,这一回李癞子和马鸣儿亲自上阵,压在一百多人的队伍身后大声的鼓动驱使,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及其到位。
见了血腥之后人往往会走向两种极端,一种便是吓得要死要活手脚无力,另一种便是如嗜血的鲨鱼,见了血腥之后不但恐惧全无,而且进入暴走阶段;很不幸龙虎门的弟子此刻的状态正是第二种。
从他们冲过来的步伐和眼神中,张龙敏感的感觉到这是最后一次了,全部挂彩,已经死掉十一名士兵的马军士兵们决计挡不住这一波,张龙仰天怒吼:“老子跟你们拼了,公子爷,张龙没有退后半步,你可不要说俺是孬种啊。”
张龙举起朴刀不退反进,垫着步子朝正冲过来的龙虎门弟子最密集之处冲去,马军士兵们傻了眼,张龙这是在求死了,明知不敌只求速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马军士兵们别无选择,只能步张龙后尘迎着冲过来的敌人冲去。
嗷嗷叫的张龙和马军士兵们想求仁得仁,只可惜上天不给他们杀身成仁的机会,众人刚跑出十几步便忽然见到对方像是见了鬼似的掉头便跑,卯足了劲的张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发生了错觉,飞快的闭眼摇了摇脑袋睁眼再看,没错,敌人正飞速的往巷子里缩进去,里边黑乎乎的火堆照不到,但是却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仿佛有不少人影跑着跑着便一头栽倒。
张龙往前赶了几步,忽然胳膊被身后一名禁军士兵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
“干什么你。”张龙怒骂道。
“大人,箭啊,你看!”那士兵指着插在他立足之处的一支没入泥中的箭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