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夜里,他离开师门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摸进山村中,将那少妇一家五口尽数斩杀,这件早在山洞中便要做的事,他终于给了个了解。
从此后师门中少了个端茶送水砍柴喂猪的小徒弟,世间多了个叱咤风云的冯老虎。
善祥的话恰好打到他的软肋,很多事都是因冲动而起,自己的这一辈子其实便是那一次青春的冲动造就而成,冯敬尧岂能不有所触动。
“照师父这么说,若病症加重,我会在某一次冲动之中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么?”
“阿弥陀佛,未尝没有可能,只不过杀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心魔罢了。”善祥深有忧色的看着冯敬尧。
冯敬尧有些怕了,这一辈子仇家多如牛毛,没死在他人手中,却死在自己的手里,死了也落个可笑的名声,再说他可不想死,正是享受奋斗成果之时,他怎么会丢下这巨大的财富和威望权力伸腿瞪眼呢。
“师父,这回你可要帮我,这病症如此可怕,弟子可不想死于虚幻的心魔之手。”
“善哉,善哉,这事老衲帮不了你,天下最有名的神医也帮不了你。”
“你是说……我死定了?”冯敬尧双目暴起,有发怒之象。
“非也非也,此乃心魔,所谓心魔就是你心中之魔障,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他人只能协助,而不能帮你去除。”
“这……我要是知道怎么做,还用来寺庙中求佛祖保佑么?”冯敬尧怒道。
善祥微笑道:“稍安勿躁,你看你,动辄发怒,你这个年纪当是城府艰深,气定神闲之时,可见你已经被心魔影响的很深了。”
冯敬尧吐出一口浊气,自己感觉这段时间的火气确实大了些,自己的那些徒弟没少吃自己的打骂,为人行事跟以前似乎好像有所不同,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发怒,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师父说说,我该怎么做?”
善祥长眉挑动,缓缓道:“我这几日思索的便是如何引导你自己驱除心魔的办法,这些事跟延医问药不同,也没有现成的药方来对症,你所要做的便是将以前那些事情通通放下,心灵平静之后,心魔自除;譬如你皈依我佛之后的也曾有过症状好转的时候,只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向佛之心渐远,加之本就非虔诚敬佛,渐渐效果便甚微了。”
冯敬尧道:“弟子罪过,确实礼佛之心不坚,不过若是要我放弃红尘中的一切,当真剃度为僧,那还不如让弟子死了好呢。”
善祥道:“这种话如何说的?我这是要帮你,可不是要害你,老衲知道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常伴孤灯的,所以老衲想出来的办法绝对不是要你剃度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