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的一番话将往事勾起,盲三爷一时怔怔无语,发起呆来。

苏锦道:“冯老虎与我有私人恩怨,但他防卫甚严行踪飘忽,实在是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我等便来拜访盲三爷,还请不要隐瞒为好。”

盲三爷道:“这等出卖朋友之事,我如何能做得?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么?”

苏锦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冯老虎对你三爷可没讲什么朋友之义,当初他沦落来扬州,不是你给他机会,他能有今日?可是他对你如何?还不是一脚将你踢开么?虽是城内城外分割的清爽,但是归根结底三爷是被迫为之而已。”

盲三爷道:“谁说我是被迫为之,我是主动放弃的,我老了,也没精力去铺开那么大的摊子,他要弄便由他去,可没有被迫为之。”

苏锦嗤笑道:“你骗鬼去,有权的不会嫌官大,有钱的不会嫌钱多,你若是小富即安之人,生意也不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本以为三爷爽快人,却不料如此的吞吞吐吐不干脆。”

盲三爷道:“休得激将我,就凭你们几个,能近的了他的身?即便老夫告诉他经常去的所在,你们也得不了手,还会送了性命,到时候你们口一松将老夫咬出来,老夫岂非受到连累么?”

苏锦站起身森然道:“你没别的选择,只能赌一赌;赌赢了,扬州城里里外外的生意都是你盲三爷的天下,赌输了你也跟着完蛋;而且你也不得不赌,你若不赌,今日便是你归天之日。不要低估我们的手段,保管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即便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因为你最疼爱的孙子宝官儿将会陪你上路,黄泉路上爷孙两结伴而行,也算是我们给你送的最后的礼物。”

“你们……简直无耻之尤!”盲三爷虽然愤怒,不过苏锦说的那一句话倒是触动了他心底的一根神经。

“赌赢了,扬州城里里外外的生意都是你盲三爷的天下。”苏锦的这句话就像是饕餮客看到美食,色鬼见到裸女,勾起了盲三爷心底的隐藏着的欲望。

然而,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就凭眼前这三人,有怎么能成功?一旦失手被擒,供出自己,冯老虎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全家老小一扫而光。

苏锦看出了他的犹豫,也明白问题之所在,仅靠威胁当然不能令此人屈服,加上揣测出来的他心底独霸扬州的欲望来加以引诱也还是不够;就像一碗阳春面,放了油盐酱醋自然味道可口可食,不过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要是再在面上撒上一把焦头,那才算是完美无瑕的一碗阳春面;而此刻这最后的一撮焦头便是信心,给盲三爷对自己的信心,他的心灵堡垒将一攻而破。

“我等三人也不是莽撞之徒,我们的手段你也看到了,你的护卫之人不可谓不多,但照样被我们得手,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么?我可不会大仇未报便凭空送了性命,我能等,而且也能忍,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根本不会拿性命去相博,况且行动之人可不止我们三个,我们有强力的援手正在途中,一击必中,一击必杀,现在缺的便是机会而已。”

盲三爷眼珠子乱滚,细细权衡,左眼的假目居然也能转动,看的苏锦匪夷所思。

“你和他到底是何恩怨,居然要置他于死地?”盲三爷冷不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