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碧云可不会在这上面纠缠,她也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驳了苏锦的脸面,作为一个古代大家闺秀,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冷静,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约束,什么时候该纵容;像这种情况下,晏碧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苏锦的一边;虽然小小的摩擦无伤大雅,但这就像是注水池中,虽是涓涓细流,却总能有注满的一天。

人和人之间也一样,小小的摩擦无关大雅,但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这些不致命的小摩擦而慢慢消磨,终有一天,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晏碧云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众人移坐前面桌子边,那中年书生虽极为焦急,希望苏锦他们赶紧离去,但也不能赶他们走,只得忧心忡忡的拿了曲本过来,要苏锦点曲儿。

原本在此看热闹的闲人们本打算就此闪人,不料看样子后面还有好戏看,于是一个个屁股落了板凳,眼巴巴的等着好戏开锣。

苏锦将曲本儿丢给晏碧云道:“我不太在行,晏兄点一个吧。”

晏碧云一笑道:“苏兄太谦虚,你才是大行家呢。”

虽这样说,但却还是翻开了曲本儿寻找,找了一圈没有中意的,忽然朝台上道:“徐大家,不知道有首新词你会唱么?”

徐冬冬低眉顺眼的福了一礼道:“奴家自小学曲儿,不敢说都会唱,不过这位公子爷不妨说说。”

晏碧云道:“在下在应天府听得有一位新进的词坛新秀做了几首好词,不知道徐大家是否听说了。”

徐冬冬眼睛一亮道:“恕奴家多嘴,公子说的可是那中秋新曲《水调歌头》么?”

苏锦惊讶的张大了嘴,问道:“你也知道这首词?没道理啊。”

徐冬冬微微一笑道:“奴家是从一位友人哪里听得来,奴家这位友人和应天书院的一位学子是好友,那日他们在应天府相聚,言谈之际得知应天府书院内一位姓苏的学子中秋夜做的此词,还亲自配了曲儿唱,奴家那位好友听了之后甚是惊艳,于是将词曲学了来,教给了奴家,奴家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唱过呢。”

苏锦和晏碧云相视一笑,不用说是那几位义兄中有人在外边显摆了,徐冬冬的友人,搞不好便是闺中密友,学子风流,搭上个把歌女在一起幽会唱曲儿倒也是寻常之极的事情。

“那你便唱这首吧,唔……听闻徐大家和柳三变是相熟之人,柳耆卿若有新词便也点一首吧,由你口中唱柳词定然与众不同。”晏碧云微笑道。

徐冬冬面色一红,微微一礼道:“是。”

然后款款坐下,将琵琶抱在怀中,拨弦三两声,场下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