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娘上前拉了小穗儿便走,道:“公子爷考虑的对,咱们在这公子爷反倒分心,又帮不上忙,爷是男子汉,怎么能说走便走的,形势实在不利,凭着王朝大哥他们的身手,脱身还是容易的。”

小穗儿无奈,只得回头叮嘱道:“公子爷小心啊。”又对王朝等人道:“几位大哥要护着公子爷,可莫要让贼人伤了他。”

众人点头道:“姑娘放心,公子爷一根寒毛也少不了。”

小穗儿这才心中七上八下的跟着浣娘拖老带病的去了。

前院中已经灯笼火把照的通明,连小胡三人在内,共四十名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围拢在正门口,朱癞子喝道:“砸了这鸟门,将那贼小子给我捉到院子里来,爷爷要请他吃大粪。”

众人一拥而上,伸脚乱踢乱踹正厅的大门,好在郑大官人祖上建造这宅院的时候家道倒也算辉煌,两扇大门倒是真材实料的硬木所制,等闲一会功夫根本砸不开。

朱癞子大怒,也不再顾忌什么怕惊动别人,直着嗓子吼道:“贼厮鸟的小子,给爷爷将门打开,缩在屋里当王八羔子么?再不开门,爷爷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宅子,将你们全部烧成焦炭。”

一头说,一头吩咐手下在院中抱了一大堆的枯枝和干草往门口堆;小胡赶紧上前道:“朱癞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跟来么?七爷让我看着你,教你不要闹得惊天动地;此处离南城门甚近,你这般大嗓门都有可能传到城门守军的耳朵里,更何况是放火,若是真的闹得不可收拾,给七爷捅了大漏子,你可担不起。”

朱癞子听了这话倒也不敢造次,只摊手骂道:“那你说怎么办?这伙缩头乌龟就是不露头,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小胡道:“叫人上房,揭了瓦片往下砸,然后再用绳子溜下去,他们不出来,难道便没有法子冲进去么?”

朱癞子一挑大指道:“还是你这狗日的够阴险,你们带十几个人从墙头上房顶,揭了瓦片冲进去。”

十几名黑衣人答应一声,分头上墙上树,准备爬上房顶;正在此时,却听吱呀一声,正厅两扇厚重的大门忽然开了,围在门口的一干地痞被吓了一跳,忙用刀护住头脸,往后跃开。

只听呼的一声,一个黑乎乎巨大的物事从门内飞了出来,正面的众人躲闪不及顿时被砸倒了一大片,随着‘喀拉拉’一声响,那物事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众人借着火光一看,原来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想来是里边人开门之际怕外边的人一涌而入,所以先丢了这桌子出来,清清场子。

朱癞子被蹦起的一块木头砸了脚踝,疼的龇牙咧嘴,口中大骂道:“冲,给老子冲进去。”

地痞们发一声喊,提着朴刀便往里冲,刚涌上台阶,门里边迅速冲出来数名大汉,拳打脚踢顿时放倒数人,其余人气势受阻,提着刀退了几步,上也不是退也不是,门内跨出七八名大汉,呈八字排列在台阶上,气势汹汹的瞪着眼前的几十名地痞,一言不发。

朱癞子用手中的刀指着他们喝道:“姓苏的兔儿爷呢?怎地不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