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被你猜中了。”赵知白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心里微微有些发怵。
原来赵知白的老爷子为了他读书之事,就差没用刀子追着他屁股后面砍了,本来请了名师在家辅导,但个个被赵知白整的辞馆不干,贫寒出身靠刻苦读书才入仕的赵大人生子不肖已经极为痛心,加上这位赵公子平日行为不端,他也不去外边瞎搞,净在家中蝇营狗苟,府中使女被他弄个遍,最近竟然挑逗起赵提刑官新纳的妾室来。
赵大人真的发狠了,家丑不可外扬,又不能公开责罚,于是将赵知白关在房中用麻绳狠抽了两天,打得这位赵知白差点成了赵白痴,家中几位娘娘(母亲)苦求之下,这才将他放出,于是想起陆大人这位在庐州城学子中威望颇高的提学大人,这才亲自送他前来,要陆大人多多管教他,同时也远离家室,防止他故态复萌又干出什么丑事来。
所以苏锦一提他的父亲,赵知白便心头一哆嗦,身上好了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虽是父亲独子,但老爷子下手可毫不含糊。
苏锦见他承认提刑官大人对他期望甚高,紧接着道:“既然期望甚高,想必管教也甚严吧。”
赵知白打了个哆嗦,点头同意。
苏锦神秘的道:“你可知这位包大人跟提学大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么?”
“不是师生关系么?包大人不是曾经和我等一样拜在陆大人门下么?”
“你有所不知啊。”苏锦鄙夷道:“这两人何止师生关系,两人之间还是亲戚关系呢;包拯的舅母家的弟媳妇是陆大人外室的娘家侄女,这可是地地道道的亲戚啊。”
赵知白脑子还没转过来这‘包拯舅母家的弟媳妇是陆大人外室的娘家侄女’这层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听苏锦道:“你想,有了这层关系,你跟包大人翻脸,岂不是不给陆大人面子,当然您是提刑官大人的公子,倒也无需给他们面子,但是这陆大人万一听信包大人怂恿将此事告知令尊,不知令尊大人会作何想呢?”
丝~!赵知白抽了口气,身上的伤疤又开始发痒。
“更让在下为你担心的便是,万一陆大人不管不顾的翻脸,直接取消你科举的名额,不给你在庐州府科举的资格,你这满腹诗书经纶可不是白学了么?”
“他敢!”赵知白暴走了。
“为何不敢?”苏锦冷笑道:“适才你对两位大人无礼,这是大家亲眼所见,包拯刚才指谪你的便是这六艺之首的礼字,不敬则违礼,本朝最重礼仪,身为举子却目无官长不尊师道,这等无礼之举,剥夺科举资格还算是轻的。”
赵知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位苏公子嘴里便这么严重,兀自强辩道:“陆大人真敢如此?他就不怕我爹爹……”
“别扯这些没用的,且不说现官不如现管,退一万步来说,你怎么知道包大人和陆大人上面便没有后台?令尊会笨到为了此事便撕破脸皮翻脸的地步么?再说你无礼在先,人家陆大人和包大人占着理呢,到时候令尊最多是打落牙齿肚里咽,以后或有机会收拾他们,但是目前的火气还不全撒在你身上么?真为兄台捏一把汗呐。”苏锦摇头叹息,显得极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