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轰然大笑,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怪声怪气的道:“对对,明儿寻一死尸,揣上一份遗书,也冤枉这位唐大东家。”
“那恐怕不成,包大人都说了,遗书经不得泡的,一泡就烂了。”
“蠢材,你非要找投河自尽的死鬼么?只要不是投河,便是烂成渣子,那遗书也保存完好。”
“额……这位哥哥说的有道理,哥哥若是害人,只怕全无破绽。”
“去你娘的,老子是天底下第一嫉恶如仇之人,干什么要害人?收回你的话,否则老子叫你满脸开花。”
“得得得,老子认栽……权当我没说过。”
“……”
众人笑闹不休,言辞中对知府大人和商会诸人颇有不敬,朱世庸明白,今日想重拾官威是不可能了,咳嗽一声道:“苏小官人,你说句话吧,本官只是依据证据审案,可无冤枉小官人之意,至于证据失察,乃是本官之责,但也不至于要一个小娘子来当中指谪本官吧?今日之事,待本官审查清楚,找出幕后主使之时,定会给苏小官人一个交代,但此间便给本官一个薄面,就此了结如何?”
苏锦当然知道要适可而止,真要闹得大家下不来台,知府大人一发狠,来个混不理,反倒不美;想到此处,抬头拿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包拯,包拯面无表情,眉头紧锁,只是微微点头。
苏锦会意,冲朱世庸抱拳道:“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就此打住,大人公务繁琐,有疏漏也是在所难免。”
“苏小官人深明大义,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肚量,当真教人佩服,前途未可限量啊。”朱世庸笑眯眯的高帽送上。
苏锦命小穗儿接了二十贯抚慰款,小穗儿虽满脸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的嘟着嘴,上去一把夺了那老师爷手上盛钱的托盘,把个老师爷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死。
“草民还有一个请求。”苏锦道。
朱世庸心道:“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笑容满面道:“苏小官人请讲。”
“草民虽理解大人苦衷,也请大人理解草民苦衷,这么一闹,庐州百姓定有一部分对我苏记印象不佳,苏记的名声已然受到损毁,草民想请大人发道公示,将事情原委公诸于四城,以正苏记之名;不知这个要求过分么?”
朱世庸面色难堪,但只是稍一犹豫便爽快的道:“该当如此。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便依你所说,师爷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