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别理这狗汉奸,我来给你介绍。”洪熙官将刘大麻子拉到开始那个彪形大汉面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弟马宁,他是天地会莲花堂的人,我还没有加入天地会,这次就是他带我进的天地会……哈哈……想把我也拖进天地会这汪水里。”刘大麻子忙给那马宁行礼,三人客套起来。

“陈总舵主,在你考虑与我们平西王府联手之前,我想先请你看一样东西。”在洪熙官和刘大麻子面前讨了个没趣的吴远明掏出那封从马超兴尸体上搜出的密信,双手递过陈近南。陈近南只看了一眼就面上变色,失声道:“这信你是从那里来的?马超兴呢?他怎么样了?”

“从马超兴尸体上搜出来的。”吴远明沉痛的说道:“陈总舵主,你千万不要伤心,马超兴马大哥已经为国捐躯了。”

“啊——!”陈近南大叫一声险些摔倒,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其他天地会的人各自惊叫,“马大哥死了?怎么死的?是被谁杀了吗?”更有人大叫,“马大哥是不是被你这狗汉奸杀的?”这时候白馨松又跳了出来,指着吴远明大叫道:“还用问吗?马大哥肯定是被这个汉奸走狗杀的,所以他才拿着马大哥的遗物来威胁陈总舵主!快杀了他!”

“杀了他!”白馨松的话惹来群起呼应,不少本已经安抚下去的天地会众人又举起武器围向吴远明。还好在场的人中也不乏头脑清醒之辈,为人精明谨慎的陈近南立即拦到吴远明面前,向众人大喝道:“都给我住手!如果是他杀了马超兴,他会傻到一个人来这里向我们示威吗?”喝退了天地会众人,陈近南强压悲痛向吴远明问道:“吴先生,这封信你是如何得来的?马超兴兄弟究竟是怎么了?请你详细说说。”

“陈总舵主,这件事还是请沐王府的沐小郡主介绍的好,当时她在场,她的话也你们相信。”吴远明知道自己的信用不足以取相于天地会这帮顽固份子,便把沐萌拉出当挡箭牌。沐萌也明白吴远明的用心,便很详细的把发现马超兴尸体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介绍道:“后来吴大哥让人把马大哥的尸体重新安葬,就埋在燕子矶的半山腰。吴大哥怀疑马大哥是死在天地会叛徒的手里,就把那一绺胡子带来了这里,说是用这绺胡子就能找到天地会的叛徒。”

“陈总舵主,这就是在马大哥手里发现的胡子。”吴远明从怀里取出一把细细软软的胡须,当众向在场所有人公开出示。正如吴远明所料,沐萌的话已经让在场所有人相信,所以在吴远明拿出胡须时,几乎所有人都怒吼起来,“快查!是那个叛徒杀害了马大哥?!”“拿胡须对比,看是谁的胡须!”陈近南也从吴远明手中接过胡须细看,不过陈近南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在陈近南印象中,还没有那个天地会会众蓄有这样细细软软的老鼠胡须……

……

“这位姑娘,看你脸色似乎有隐疾在身,在下略通医术——人称神医,请让在下为你把脉诊断。”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地方,天下第一神医朱方旦在客栈门口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二话不说就缠了上去。可惜那位卖五香茶叶蛋的姑娘只看了朱方旦一眼就娇笑起来,“就你这样只长着半边胡须的人也是神医?别逗笑了。”

“姑娘莫怪,我这半边胡须是被一位贵人借去了,他可是许诺给我大大的好处我才借的。”朱方旦先摸摸自己只剩下半边的老鼠须,飞快抓住那姑娘的小手,色眯眯的说道:“姑娘,在下胡须的事一会再说,请让在下先为你诊脉。”

“淫贼——!放开我!救命啊——!”

……

“拿胡须一一对比,看和谁的胡须相象。”虽然印象中没有这样的胡须,但陈近南还是让天地会所有人逐一对比胡须,寻找那杀害马超兴的叛徒。可惜把在场所有的天地会会众一一对比后,陈近南还是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谁的胡须与那束胡须相似——就连缺少一绺胡须的人都没有。吴远明又说道:“陈总舵主,不用找了,那个叛徒也不是笨蛋,胡须长着脸上很容易被人注目,他的胡须被马大哥扯下一束,他肯定是把胡须剃掉避免暴露,你应该找那个往日蓄有胡须,但又在这几天突然剃掉胡须的人。”

“突然剃掉胡须的人?”吴远明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转到了洪熙官和马宁师兄弟身上,马宁还算好些,面不改色,而洪熙官立即脸涨得通红,“难道你们认为是我杀的马大哥吗?”

“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突然剃掉胡须?”一个天地会会众质问道。另一人则惊叫道:“我想起来了,洪熙官脸上长的就是这种胡须,又细又软,就象老鼠胡须一样。”还有一个人也怒吼道:“没错,就是洪熙官!马大哥是在九月十四的下午遇害,那天下午洪熙官正好出去了,回来就剃掉了胡须!”

“我没有!”洪熙官满脸通红的大叫,“那天我是出去了,可我就是因为要剃胡须才出去,我长着那样的胡须很难看,到明太祖陵前拜祭不庄重,所以我特别出去剃掉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