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我的孩子?”吴远明傻了眼睛,心说我什么时候碰过你了?惠儿小丫头却差点气疯过去,抓住吴远明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咬得吴远明的手鲜血淋漓,然后又是一巴掌扇在吴远明脸上,哭喊道:“臭大哥,你不要脸!我为了你连皇后都不做!跟着你千里南下到江南,餐风露宿,吃尽苦头,你……你却……却!你对得起我吗?”

“既然你对不起我,那就别怪我绝情,我这就回北京找阿玛去!”哭喊间,小丫头又狠狠抽了吴远明一记耳光,捂着脸扭头就往外跑。吴远明赶紧去追时,奸计得逞的郑莘却又哭喊起来,“臭淫贼,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扇门,我就死给你看!”哭喊着,郑莘还真的去蹬椅子,吓得吴远明赶紧去把她扶住,连拖带拽的把她从椅子上拉下来,郑莘本就是想气走惠儿小丫头,就势便摔在吴远明怀里,将吴远明紧紧压在地上,搂着吴远明的脖子埋头大哭,嘴角却露出得意的奸笑。

郑莘也没得意笑多久,因为惠儿跑出没多远后忽然又停住哭泣,踮着脚溜回房间,瞪着吴远明阴阴的问道:“臭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这只小狐狸精究竟有没有做夫妻?”郑莘一只手按住吴远明的嘴,在吴远明怀里坐起冲惠儿吼道:“怎么没做夫妻?要不我怎么会有他的孩子?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吴大哥不会要你,快给我滚!”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惠儿冷笑起来,“臭大哥和我分开不过一个多月,就算他和我分开的当天晚上就和你做了夫妻,一个多月时间,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怀上了臭大哥的孩子?你是想装着有了臭大哥的孩子故意气走我,然后独占臭大哥,对吗?”

“惠儿,你真聪明,我和她确实什么关系都没有。”冤情得白的吴远明好不容易挣脱郑莘的手掌,喜笑颜开的解释。郑莘则停住哭泣从吴远明怀里站起,冷冷的向惠儿说道:“果然够狡猾!不过听口气你好象是个小鞑子,吴大哥的志向就是反清复明驱逐鞑子,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快走吧,不要等我动手杀鞑子!”

“吴大哥只是反麻子皇帝,我虽然是满人,但我要帮他,他还答应将来把我阿玛和额娘从北京救出来,我和吴大哥的感情深着呢。”惠儿得意的答道。郑莘大怒,咬牙道:“小鞑子,就凭你也敢和我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哥哥是台湾延平郡王,我是延平王府的郡主,你算什么……?”

“我呸!”郑莘自吹自擂的话还没说完,惠儿就已经不屑的呸了一声,冷笑道:“一个破郡主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前任首辅索尼大人的孙女,现任首辅索额图的女儿,如果不是我喜欢吴大哥跟着他离开北京,我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一个破郡主,我动动眼皮子就要你的命!”

“皇后?呵呵,就你那模样?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吴大哥,你说她是不是吹牛?”郑莘那里肯信,怪笑着去看吴远明。吴远明苦笑着点头,低声说道:“你们说话小声些,别让其他人听到。莘莘,惠儿没有吹牛,她确实是舍弃了皇后的位置跟我走的。”郑莘见吴远明的表情不似做伪,不由一阵目瞪口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臭淫贼,你倒风流得紧,连鞑子皇后都敢拐着跑!”

“现在明白了?臭狐狸精,明白了赶快滚,以后别再缠着吴大哥,否则我饶不了你!”惠儿得意洋洋的向郑莘威胁道。郑莘勃然大怒,伸手就往惠儿的小脸抓去,怒吼道:“臭鞑子,你才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吴远明开始还担心惠儿不是郑莘这只小母老虎的对手,拼了老命的去喝止郑莘,谁料待得郑莘的爪子到前,惠儿忽然身子一侧闪开,并顺手抓住郑莘的手腕,左脚去踢郑莘的支撑脚,弯腰一甩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郑莘甩出去,狠狠砸在客栈的墙壁上。只摔得郑莘七荤八素,惨叫连连,“臭丫头,你竟然会蒙古人的摔交?”

“那是当然,我可是将门之后。”惠儿得手之下有些得意忘形,郑莘乘机一脚勾住她的双腿,将惠儿勾了个仰面朝天,郑莘乘机又扑上去骑在惠儿身上去掐惠儿脖子,惠儿不甘示弱,反手也掐在郑莘的咽喉上,两个小丫头就象斗红了眼的斗鸡一般互掐起脖子来,双方都被掐得直翻白眼,可谁也不肯低头让步。只急得吴远明恨不得给她们跪下,求爷爷告奶奶的劝解,“惠儿,莘莘,你们两个小姑奶奶就别打了,有话好说,你们俩谁受了伤我都会心疼的。”可惜吴远明的话对两个已经杀红了眼的小丫头来说简直和耳旁风差不多,挨得近了,吴远明还挨了惠儿一脚被远远踢开。

“小女代妍,见过姚伯父,给伯父请安。”正当惠儿和郑莘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到声音的代妍从不远处的房间出来,因为吴远明一行人中只有姚启圣一个老头,所以代妍马上猜出他的身份,便迫不及待的过来,羞答答向在外面看热闹的姚启圣请安。正在看两个未来儿媳打架的姚启圣见又来了一个漂亮少女,而且称呼得还那么古怪亲密,不由一楞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称呼老叫花子为伯父?”

“小女代妍,是吴公子的……”代妍满脸通红,喃喃想说她和吴远明的关系。谁料惠儿和郑莘两个小丫头已经听到刚才她对姚启圣的称呼,不约而同的放开对方跳起来,双双涌道姚启圣和代妍面前,异口同声恶狠狠的向代妍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你的称呼为什么这么奇怪?”经过高邮县那件事后,代妍的心思已经变得细密了许多,面对两只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代妍并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理直气壮的反击道:“我是吴大哥的朋友,他救过我的命,我称呼吴大哥的义父为伯父,这是因为礼貌和亲切,这有什么不对?”

“有道理。”惠儿和郑莘一起点点头并斜眼去看对方,目光相撞,两个小丫头立时又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又要开打。代妍却又说道:“够了,你们两个有没有礼貌?吴大哥的义父就在这里,你们俩不给他老人家见礼就算了,还打得昏天地暗,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俩再打下去,姚伯父要是不同意……哼哼!”说到这里,代妍飞快向吴远明抛一个媚眼,轻笑道:“吴大哥,你说对不对?”

“对,有道理。”吴远明见有希望阻止郑莘和惠儿互殴,那有不同意之理。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开打的两个小丫头闻言一楞,不约而同的飞快整理衣服,到姚启圣面前一个比一个有礼貌,一个比一个声音甜,“姚伯父请进,莘儿给你老倒茶。”“姚伯父请坐,惠儿给你老棰背。”

“不用了。”姚启圣苦笑,指着被打砸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又指指被打架声惊动来看热闹的客人和店家说道:“这里面还能住人吗?再说你们俩刚才打得这么厉害,这里的人都被吵醒,不方便说话。算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客栈去住吧。”

“全凭姚伯父做主。”郑莘和惠儿都象变了一个人一样,极有淑女气质的低眉顺眼的答应。姚启圣又是一阵摇头苦笑,吩咐吴远明向客栈老板结帐并赔偿打坏的家具房门,这才领着众人另寻一家客栈投宿。好在扬州城夜晚仍然热闹繁华,吴远明等一大群人夜晚在街道上行走,竟仍然不招人怀疑,很顺利就在一家新客栈入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