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干就算了,我还打算等这桩事完了就马上赶到扬州,请我义父为你和我主婚,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再拖一拖吧。”吴远明叹着气、斜瞟着郑莘说道。郑莘听后先是一喜,接着红着脸说道:“呸,谁愿意嫁给你了?你求我我都不嫁……不过洋鬼子给鞑子买来新式火炮,这火炮迟早要被鞑子拿去打我们台湾,为了台湾的父老乡亲和普通百姓,我就再冒险一次吧。”

……

迅速将计划布置完毕,并交代了遇到意外时的应对措施,吴远明这才带着一些化装工具下楼,楼下两个任维初的下人早等得坐立不安,生怕吴远明一去不回,见吴远明出现,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双双迎上来行礼道:“见过吴公子。”吴远明笑着让两人平身,又每人扔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反正银票是任维初孝敬吴远明的,然后才带着两个老兵与那两个任维初心腹又赶往高邮县衙。

吴远明前脚刚走,李雄飞和郑莘等人就忙碌开了,李雄飞先是四处探查有没有眼线,确定无人盯梢后,李雄飞便和郑莘将代妍等人送到码头,将代妍和她家的十几个仆人安置在来的时候包下的船上,并交代船家在指定地点等候——好在代妍一路上只是默默流泪,并没有向郑莘这个小醋坛子吐露实情。没了这些拖累,李雄飞又和郑莘赶往南怀仁、李雨良等人下榻的驿馆附近,准备执行吴远明布置的计划。

“臭淫贼只见过那个神医一面,凭什么断定他是好色之徒?那个姓朱的神医如果不好色,我们的计划不就完全失败了吗?”到了现场,郑莘才发现吴远明的计划有些一相情愿,忍不住向李雄飞提出疑问。李雄飞也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答道:“既然我表哥说那个姓朱的好色,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照计划行事就行了,实在不能成功,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希望如此,那就先试试看吧。”郑莘越想越觉得代妍今天的言谈举止和对吴远明的态度越是奇怪,只想早点把事情做完好去盘问吴远明究竟。稍做准备后,郑莘便捂住小腹表情严酷的往驿馆慢慢走,李雄飞则带着另一个老兵一左一右搀住她,就象是温柔的哥哥送可爱但患病的妹妹去寻郎中医治一般,待到得驿馆门旁时,郑莘惨叫一声就蹲在了地上大喊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妹妹,再忍忍,一会哥就带你去看郎中。”李雄飞很焦急的劝郑莘坚持,郑莘疼得坐在了地上大声呻吟,“疼啊,我走不了了。疼死我了!”他们叫喊早引来满街路人注意,不少好心的路人都凑过来,待得知郑莘乃是李雄飞妹妹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起来,“你这个哥哥也真是的,妹妹疼成这样,怎么还不把她背去找郎中?”“是啊,你是她哥,还怕别人说闲话吗?”“怕是患了急病,得赶快找郎中,别误了你妹妹。”种种好心建议不一而足,郑莘则满地打滚起来,李雄飞和那老兵拉都拉不住她,“疼!疼啊!”

“闪开,闪开,怎么了?”正当李雄飞焦急无奈一筹莫展的时候,驿馆中走出三人,推开围观人群走了进来,李雄飞和郑莘偷眼看去,见三人分别是一个容貌清丽的苗条女子和两个中年书生,一俊一丑,英俊书生儒雅惆傥,容貌举止甚讨女人欢心;丑书生则生得相貌猥琐,黑面短须,朝天鼻子,一双绿豆眼看上去就不舒服;三人容貌举止与吴远明描述的李雨良、伍次友和朱方旦形容十分相似,想来就是他们。郑莘心中暗喜,便捂住小腹惨叫得更加厉害。

“妹妹,你再忍忍,哥这就背你去看郎中。”李雄飞假意去拉郑莘要背她。那边的丑书生朱方旦早看清郑莘的绝色容貌,绿豆眼中不由一亮,一把推开李雄飞喝道:“闪开,还找什么郎中?天下第一神医在这里,还用去找郎中吗?”

“天下第一神医?”李雄飞转过头看看生得歪瓜裂枣的朱方旦,佯装出一副怀疑模样。旁边李雨良说道:“这位小哥,你别看这个朱先生生得贼眉鼠眼、走在街上随时可能被查案的衙役抓去问话,但他确实是天下第一神医朱方旦,就让他给你妹妹诊治诊治吧——只是你要小心看紧他。”

“是吗?那就请神医为我妹妹治治病,只要能治好我妹妹的病,小人一定有重礼相谢。”李雄飞将信将疑的说道。朱方旦客气道:“客气了,医者父母心,怎么会贪图重礼回报——只是不知你妹妹有婆家没有?”说话间,朱方旦飞快抓住郑莘白皙柔嫩的小手,先暗赞一句真是又嫩又滑,然后才给郑莘把起脉来。郑莘则强压下把这色狼神医的一脚踹死的冲动,赶紧夹紧胳膊,郑莘腋窝处事先藏有一个半个拳头大的木球,一夹之下木球压住动脉,腕上脉搏立停,吓得朱方旦连声大叫,“好重的病,好重的病!危险,危险!”

“妈的,就这点水平也叫天下第一神医?真是吹牛不用上税!”李雄飞在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焦急无比,又问道:“神医,我妹妹的病怎么严重?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有生命危险。”朱方旦满脸严肃的说道:“你们快把这位姑娘抬进驿站到我的房间,待我用针灸护住她的心脉,再施以灵丹妙药才有希望治愈,否则她性命难保!”

“针灸?朱先生,这位姑娘的病真有这么重?真需要针灸吗?”李雨良和朱方旦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对朱方旦用心十分怀疑。朱方旦很委屈的大叫起来,“云娘姑娘,你太误会我了,你自己来摸,这位姑娘的脉象时有时无,不是急症是什么?”李雨良狐疑细摸郑莘脉搏,发现她的脉象果然时有时无,不得不承认朱方旦所言非虚,点头说道:“确实病得很重,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屠,那就请朱先生快快为这位姑娘医治,我与伍先生先去码头等候官船,朱先生治好这位姑娘后请自到码头。”

“快,快,快把这位姑娘抬进房间。”朱方旦很有医生风范,一边在郑莘小腹四肢的穴道上按摩,一边指挥李雄飞和那老兵将郑莘抬进驿馆,连看都不看去往码头的李雨良和伍次友一眼。待进房间后,朱方旦马上关上房门,取出银针向李雄飞吩咐道:“快,快,你妹妹病得很是厉害,快替她除去外衣,上身只可穿肚兜,待我为她针灸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