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明心头一震赶紧停止无耻举动,又好奇的向郑雪问道:“郑姑娘,我们俩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啊?为什么今天晚上你又几次救我呢?难道说,你是为了亲手杀我而救我吗?再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妹妹亲口告诉我,她很喜欢你。你如果死了,她会很伤心的。”郑雪冷冷的答道:“你的仇我一定要报,但我不会杀你,因为我师傅不允许我这么做。何况你罪不当死,我会用其他办法报仇的。”
“咦,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吴远明还真有些佩服这个名如其人、冰冷无比的郑雪。因为在吴远明来世今生的记忆中,凡是漂亮的女人总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尤其是还有些身份地位的女人,那更是把蛮不讲理当成了习惯——比如郑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个郑雪就不同了,虽然心高气傲性格倔强,关键时刻却能替别人着想,简直就是美女中的稀有动物。
这时候,刘大麻子带着郑莘和李雄飞等人也追了上来,刘大麻子大叫道:“吴兄弟,你没事吧?后面的鞑子追得很紧,我们怎么才能甩掉他们?”吴远明回头看看,见清军骑兵果然在后面紧追不舍,吴远明回忆河间府地形,又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辨别方向,发现自己们的前方尽是一马平川的平地,很难摆脱追兵,便命令道:“折向南去唐河,十里屯那边有座桥,只要我们过了河毁了桥,鞑子就追不上我们了。”
“笨蛋,桥有那么好摧毁吗?”郑莘提出问题道。刘大麻子咧嘴笑道:“放心,你的吴大哥神机妙算,早就考虑到有可能被鞑子骑兵追赶。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我们骆马湖的人在十里屯那座桥底下藏了一百多斤火药,只要一点火,那座木桥就会变成大炮仗!妈的,买那些火药花了我们三十两银子,真他娘贵!”
“哦,原来是这样。”郑莘松了口气,很佩服的看一眼得意洋洋的吴远明,小嘴里却嚷嚷道:“臭淫贼,和我姐姐骑一匹马老实些,敢碰我姐姐一根毫毛,我宰了你。”
“放心,我用脑袋担保,绝对没碰过你姐一根手指头。”吴远明恬不知耻的答道。郑雪红着脸瞪一眼吴远明,扭开头懒得理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无赖。倒是李雄飞误会了吴远明和郑雪的关系,为讨好吴远明而向郑莘说道:“小妹妹,如果你姐姐能嫁给我表哥,那才是你们家的福气。当然了,如果小妹妹你也……嘿嘿。”
“呸!我姐姐有婆家的,他做梦!”郑莘红着脸唾了李雄飞一口,言之意却是——她可还没婆家。而郑雪表情冰冷的看一眼李雄飞,又向吴远明问道:“他是你表弟?那他为什么刚才不帮我们?现在又舍命保护你?”
“哼,当然是因为……”郑莘差点就说出是因为李雄飞等人看到吴远明那块证明身份的金牌,还好小丫头反应还算快,头脑也还机灵,及时改口道:“当然是因为这个臭淫贼脸上有化装,所以他的表弟没认出他,等认出来了,当然要帮他了。”
“对,我脸上有化装。”吴远明也附和道。郑雪一言不发的将吴远明身体板过些,一扯吴远明的胡子果然发现是假的,郑雪这才相信点头,又冷笑道:“藏头露尾,鼠辈行为。”吴远明老脸一红,转移道:“都别说话了,赶快去十里屯过河,被鞑子追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惜马力的快马加鞭一路南行,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吴远明等人终于赶到十里屯的唐河边上,正如刘大麻子所说的那样,宽近十丈的唐河上果然一架仅可同时通过两骑的木质桥梁,七月雨多,唐河河水暴涨,骑兵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涉水过河,正是一个摆脱追兵的上选之地。见此情景,对吴远明满肚子不快的郑雪心中也不免有些佩服,心说这个混球兼淫棍还真有一手,竟然能考虑得如此周全,难怪师傅会对他赞不绝口。
待吴远明等人先后过桥时,后面追赶清军的叫喊声已经清晰可闻,“反贼过河了,快追!”“河上有桥,抢占桥梁!”甚至还有好色的清军大喊,“那两个女的一定要抓活的,一个献给将军,一个我们自己用!”吴远明再不迟疑,立即让郑雪停住马匹,自己跳下马冲向埋藏引信的地方,先将引信上的竹管扯去和油纸撕去,打火点燃引信;又将火枪装上弹药,冲到桥头当桥而立,颇有些张飞当年在当阳长板桥的威风。
“吴大哥,你怎么还不走?”郑莘大喊问道。吴远明一笑,大声答道:“别急,等你吴大哥把鞑子干掉再说!”
正对答间,清军的骑兵已经追了过来,冲得最快的两骑还直接上了木桥,吴远明威风凛凛的大喊道:“高邮吴远明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话音未落,吴远明抬手两枪打出,那两个冲上桥的清军骑兵在狭窄的桥上避无可避,双双中枪摔落河中,其他的清军被枪声所震,竟都在桥对面停了下来。
“吴大哥,你真威风……”郑莘拍手欢叫道,但她的话还没叫完就差点被吴远明的举动把鼻子气歪——吴远明双手抱头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喊,“完了,我的火枪没火药了!”
“他的火枪没火药了,快追!”对面率领清军骑兵的那游击见有机可乘,便大喊一声第一个冲上木桥,后面清军骑兵仅更是,可是在他们刚跑完大半段木桥时,坚固的木桥下忽然绽放出巨大而美丽的火焰花朵,接着一声巨响传入他们耳中,再接着木桥从中间炸了开去,他们的人和马也一起气浪抛上半空,摔入那揣急奔腾的滔滔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