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吴应熊府大门前,精疲力竭的杨起隆等人敲响吴应熊家的大门,叫道:“开门,快开门,平西王世子旧交杨起隆求见世子。”过了片刻,大门大开一条小缝,吴应熊家的门房打着呵欠在门缝里说道:“大清早的谁敲门啊?我家世子不在家,想要拜访改天再来吧。”说着,那门房又关上大门,杨起隆赶紧探出一条腿挡住门缝,声音里带上了恳求,“这位小哥,我真是你们家世子的至交,就算你们家世子不在,也请让我们进去暂避一刻。”
吴应熊在北京城没有实权,家里的仆人也不象其他权贵家的家仆那么爱刁难客人,所以那门房略一思索后答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们在门房里等会,我去问问吴大管家。”杨起隆大喜,千恩万谢后忙领着陈继志等人进了门房,装着惠儿的轿子也被抬了进来,那门房则打着呵欠进去向接替已经回云南的吴福担任管家的吴寿禀报了。
不一刻,同样是睡眼惺忪的吴寿来到门房,因为前两次杨起隆来这里的时候都是通过吴寿禀报的,所以吴寿也认识杨起隆,一见面就呵欠连天的说道:“杨先生,我们家世子不在家,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请到客厅里用茶等待,估计过了辰时我们家世子就能回来了吧。”
“吴应熊真不在家?”杨起隆对吴寿的话将信将疑,心说吴应熊该不会知道了官府正在捉拿我的消息,怕惹火上身不敢和我接触吧?想到这里,已经走投无路的杨起隆掀起轿帘,微笑着向吴寿说道:“吴兄弟看看,我们把是把谁送来了?”
“昭惠小姐!”吴寿的眼睛都快瞪出来,睡意全消。被捆在轿子里的惠儿则象看到亲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吴寿,快去叫我吴大哥来救我,我被他们关押许多天了。”
“昭惠小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关押你,是暂时保护你。”杨起隆毫不脸红的说道:“吴寿兄弟,现在你们家世子应该来亲自出迎了吧?”
“应该是应该,可我们世子真不在家啊。”吴寿紧张的说道:“不过我们家世子的义父姚老爷在家里,什么事情都由他做主,杨先生你们请先随我到客厅用茶,我这就去禀报姚老爷。”
“嗯,看来吴应熊真的不在家了,那个老叫花子虽然难缠些,但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杨起隆心中嘀咕一句,又听到街面上隐隐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便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到客厅里去等候,事情紧急,请吴兄弟赶快通知姚老爷。”
“这边请。”吴寿见杨起隆神色紧张,知道事情必然重大,忙向杨起隆等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并上前领路。后面杨起隆向陈继志和四个长随使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小心提防,并暗暗摸摸藏在胸口的东西,这才随着吴寿走向客厅,后面的四个长随则抬着装有惠儿的轿子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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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包围石虎胡同,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吴六一将马鞭一挥,后面的三千清军以哨为单位、在哨官的率领下快步上前,将小小一条石虎胡同团团包围,当真密集到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地步,除了吴应熊府外,每一座民居中都进驻了士兵把守——虽然住在石虎胡同里的大部分普通百姓已经被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得搬家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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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请。”吴寿将杨起隆等人引进客厅,并向侍侯在客厅里的丫鬟大声喝道:“快上茶,别怠慢了贵客。”
“吴兄弟不要客气,请吴兄弟快去禀报姚先生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杨起隆很有礼貌的催促道。随他一起来的四个长随则把轿子放在客厅正中,立正守在轿子的前后左右,同时观察客厅周围有没有其他危险。身体比弱、又奔跑了半夜的陈继志则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杨先生稍坐,吴寿去去就来。”吴寿一拱手,快步跑出客厅。他前脚刚出门,吴应熊家里的几个丫鬟就抬来六杯清茶,一一放到杨起隆等人面前,杨起隆等人狼狈逃窜了一夜水米未进,嗓子早干得冒烟,杨起隆带头端起茶杯,稍微吹凉一些就迫不及待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陈继志和那四个长随也是如此,身体最弱的陈继志还嚷嚷着要丫鬟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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