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李引证也明白自己上了小丫头的大当,恨恨的扫一眼惠儿小丫头后,李引证领着其他几个倒霉蛋下去挨扳子了。康熙虽然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孝庄那失望的神情后,康熙立即明白自己们又输了一着,得到孝庄眼色暗示后,康熙吩咐道:“来人啊,赐吴福黄金百两,送他出宫去吧。”

“草民叩谢万岁。”吴福可比吴远明懂礼貌多了,忙挣扎出苏麻喇姑抹在自己脸上的小手,规规矩矩的给康熙和孝庄磕头谢恩——平白无故拣了一百两黄金,老吴福磕几个头也算不亏。倒是惠儿小丫头替他鸣了不平,低声嘀咕道:“不是说要封官吗?没信用。”小丫头的声音虽低,康熙和孝庄却都听到了耳朵里,只是这祖孙俩都不想再给吴三桂家再增加实力,也都装聋作哑了。

吴福被太监送下去后,孝庄咳嗽一声说道:“吴应熊,刚才皇帝说给云贵驻军一千万两军饷,你觉得少,但你要的两千万两银子,朝廷也实在拿不出来。哀家想了想,咱们各让一步重新商量如何?”

“请老祖宗示下,奴才聆听圣训。”吴远明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到了,也就竖起了耳朵凝神没,全然没有注意到惠儿对自己连使眼色。孝庄略一盘算后,缓缓的说道:“这样吧,哀家让皇上给云贵驻军一千二百万两军饷!但是你必须替皇上保全吴六一、魏东亭和曹寅,哀家保证魏东亭和曹寅这两个狗奴才今后不再碰你一根毫毛;至于谋杀你的责任嘛,就推到那个刽子手和想杀史鉴梅那个士兵身上就行了;同时你告诉你的父王,让他召回侵入四川的乱军,裁军四万,保证今后约束好部属别再胡闹,这就是朝廷给你们吴家的价钱。”

“老祖宗,竟然你着地还价,那奴才可要抬价了。”吴远明取得孝庄点头允许后,飞快的说道:“奴才可以保下吴六一、魏东亭和曹寅,今后只要魏东亭他们别再招惹奴才,奴才也不会再和皇上的侍卫做对;云贵驻军也可以退出泸州,裁军一半,但至少要一千九百万两军饷!”

“吴大哥,你好象忘记什么了?”惠儿小丫头一听急了,拼着再被罚跪向吴远明提醒道。吴远明这才如初梦醒,心说险些误了大事,赶紧补充道:“还有一点,朝廷必须把四川的宁远府划给云南管辖。”吴远明话音刚落,惠儿小丫头立即脸色大变。康熙和孝庄则惊讶的对视一眼,心说宁远府人烟稀少,人口还比不上泸州一个县,土地贫瘠粮食出产极少,更不产茶和盐,吴三桂要那地方干什么?

康熙狐疑问道:“云南要管辖宁远府?那个地方人口稀少,云南要去做什么?”吴远明当然不会傻到把那个地方有着全国五分之一铁矿的秘密告诉康熙——这个秘密吴远明连刘玄初都没有告诉,顺口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宁远地处金沙江上游,金沙江经常改道泛滥,威胁到云南产粮和产盐的楚雄,只有兼管了宁远,才能治理好金沙江的水利。”

“哦,原来如此。”云贵缺少产粮区,康熙信以为真,心说让吴三桂去治治水也好,便点头道:“好,宁远府可以给云南管辖,但是云贵驻军今年的军饷必须降到一千四百万两,同时裁军一半!”

“皇上,区区一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宁远府,就要砍云贵五百万两军饷?”吴远明就象在菜场买小菜的主妇一样讨价还价道:“云贵驻军可以裁军一半,但军饷至少要一千七百万两。云贵驻军都是跟着家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人,现在让他们回家种地了,家父不能在谴散费上亏待他们。”

“一千六百万两加一个宁远府!朝廷的最后底限!”孝庄一锤定音,冷声道:“福建和广东军饷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哀家不会亏待他们。”

“谨遵老祖宗钧旨,奴才代家父和五万五千云贵军队、以及云南的一万绿营军,叩谢皇上和老祖宗的赏赐。”吴远明那会去管耿继美和尚之智这两棵墙头草的死活,反正给了云贵要求的四分之三的军饷,给广东和福建也不会少到那里。但就在这时候,惠儿小丫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捂着小脸冲出了慈宁宫,直到此刻,吴远明才猛然惊觉——自己只顾为自家的利益讨价还价,怎么把这个小丫头的事忘了?

“爱卿平身,百官已经等待很久了,快与朕回太和殿重开廷议吧。”康熙早就发现吴远明忘记了乘机要求自己放弃惠儿小丫头,舍不得放弃小丫头的康熙那给吴远明重新开口的机会,马上吩咐摆驾太和殿……

第七十九章 相见,分别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吴六一和你素未谋面,从来没起过任何冲突和私仇旧怨?!”

太和殿中,金銮殿上,鳌拜的虬髯怒张,须发倒竖,蛤蟆嘴就象上岸的鱼一样呼哧呼哧的往外喘着粗气,一双铜铃眼更是睁大了三倍以上,恶狠狠的瞪着吴远明,那凶狠暴戾的模样,就象想扑上去把吴远明撕成碎片一样。而满朝文武百官表情各异,或是惊讶吴远明为什么不乘这个机会,对康熙的心腹诛尽杀绝,或是恼怒吴远明突然背叛鳌拜,更多的——也就是墙头草大臣们,则是从吴远明的言行中嗅出特殊味道,本已倒向鳌拜的草叶尖便悄悄的站回了中间。

“鳌少保明鉴,下官与九门提督吴六一从没有过接触,那来的私仇旧怨?”吴远明翻翻眼睛,仿佛很天真纯洁的答道:“而且下官早就听说过不少铁丐吴六一的英雄事迹,对吴六一兄与查伊璜先生相识相交相知的故事更是心折不已,一直有心与吴兄相交,只是苦无机会见面结纳,所以下官相信吴兄绝不会做出指使宵小之辈谋害下官的卑劣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