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见史鉴梅手中明晃晃的菜刀当刀砍下,吴远明不躲不闪,反而拍着嘴长长打了一个呵欠,紧紧跟在吴远明身边的皇甫保柱则飞出一掌抓住菜刀刀刃,只一捏,菜刀就扭曲成一团铁块。直把史鉴梅看得是目瞪口呆,惊叫道:“金钟罩铁布衫!”

“没错。”吴远明打着呵欠介绍道:“鉴梅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皇甫保柱将军,是我父王的亲卫队长,一身武艺天下无敌,以后你要再刺杀我,可没那么容易了。”吴远明又转向满脸惊疑的皇甫保柱介绍道:“皇甫将军,这位是史鉴梅史姑娘,因为一些阴错阳差成了我的女人,可她自己又不愿意做我的侍妾,还随时随地想要刺杀我,你别怪她。”

“世子,那你为什么不杀掉她?”皇甫保柱即便在疑惑中,声音也如猛虎一般,“既然她一心想杀你,那把她留在身边,不就等于养虎遗患吗?就算世子你顾念一夜之情不愿杀人,起码也要把她逐出府去,免得她逮住机会,伤害到世子你。”

“算了,她家里受圈地之害,父母双亲都已经饿死,到京城来投奔的表哥魏东亭又已经抛弃了她,现在已经是举目无亲,我再把她赶出去,她又能怎么办?”吴远明随口说着,又拉起皇甫保柱的手,“皇甫将军,别理她了,快随我到书房,给我讲讲云南现在的情况,我父王的身体还好吗?我弟弟他们的情况如何?刘玄初先生和汪士荣先生他们……”

吴远明与皇甫保柱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进后院,留下史鉴梅在大门口发呆,既奇怪吴远明为什么会知道她父母惨遭饿死的凄惨经历,又对吴远明刚才的话将信将疑,思来想去,史鉴梅还是咬牙回到吴远明给她安排的房间中,继续等待刺杀吴远明的机会。

先不说史鉴梅在房中绞尽脑汁的琢磨刺杀吴远明的办法,单说吴远明与皇甫保柱并肩回到书房密谈,经过与皇甫保柱的交谈,吴远明才算明白皇甫保柱为什么能及时赶到顺天府大牢营救自己的原因。原来吴三桂在北京城中确实有一个秘密情报网,只是吴应熊以前表现得过于懦弱无能,吴三桂不敢让这情报网和吴应熊接触,以免清廷察觉并一网打尽。

但是吴远明的意识回到前生吴应熊的身体上以后,做的那些殴打公主、与鳌拜联手和大败康熙心腹队伍的等等事情,吴三桂的坐探都查得一清二楚,并且用快马把情报送到吴三桂进京讨饷的队伍中,恰巧吴三桂这次派进京催饷的代表是心腹刘玄初——也就是前文提到那个痨病鬼。身为吴三桂军副军师的刘玄初料事如神,仅凭情报就料定吴三桂敲诈军饷的奏章进京后,康熙肯定会借机派人刺杀锋芒突然毕露的吴远明,忙派皇甫保柱进京保护吴远明,皇甫保柱这才在李雨良和犟驴子刀下救出吴远明的小命(刘玄初和皇甫保柱真是做孽)。

“刘军师,本世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听皇甫保柱介绍完情况后,吴远明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自己太高估了鳌拜给自己的保护能力,如果不是刘玄初料事如神,自己在几天之内只怕已经第二次报销了。想到这里,吴远明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皇甫将军,只要我吴……吴应熊还有一口气在,你和刘军师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

“世子太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皇甫保柱有若金铁铸成的脸庞上不见半点波澜,平静的回答道。但吴远明还是假模假样的反复向他道谢,又问道:“皇甫将军,既然刘军师已经过了定州,那他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没有你保护,刘军师在路上能安全吗?”

“估计正月十二那天能到。”皇甫保柱答道:“至于军师的安全,世子不必担心,王爷这次进贡了一百五十车各色贡品,派了一千二百名精锐士卒保护,军师走的又是官道,除非有军队袭击,否则一般的江湖匪类伤不了军师。”

“那就好,那就好。”吴远明松了一口气,刘玄初是老爸手下最具战略眼光的心腹谋士,如果遇到危险那损失可就无法弥补了,保护和笼络人才这个道理,不学无术的吴远明还是懂的。吴远明本想再问老爸这次打算从朝廷讹诈多少军饷,但考虑到皇甫保柱只是武将,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废话。又问了几句云南的情况后,昨天晚上就没有合眼的吴远明终于抵抗不住疲倦,与皇甫保柱砥足睡去。

鸡叫三遍,酣睡了一夜的吴远明终于醒转,可昨天晚上与吴远明同睡一床的皇甫保柱却不见了踪影,再细听时,却听到皇甫保柱与吴家三兄弟在院中的对答声。吴远明起身推门一看,果然看到吴家三兄弟正在院中围着皇甫保柱恳求,“皇甫将军,你就教我们一点武艺吧。你迟早要回云南的,你走了,除了我们三兄弟,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保护世子了。”

“不是我藏私,不愿意教你们。”皇甫保柱长叹道:“吴禄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吴寿也是二十三岁,你们俩的筋骨已经定型,现在练武事倍功半,最多只能练些增加耐力的武艺,爆发力和精妙招数已经无法练习。”

“那我呢,我才十八岁,我还能练吧?”吴喜焦急的问道。皇甫保柱抓住他的双臂左右一拉,摇头道:“可惜,你骨骼早熟,也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十二岁的时候右臂还曾脱过臼,因为医治不及时留下隐疾,也练不了上乘武艺。”

“我十二岁的时候?”吴喜略一回忆,马上沮丧道:“是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打翻了公主院里的一个花盆,被公主叫黄二把我吊起来打,黄二那狗杂种下手毒,如果不是我爹给他磕头求饶,只怕我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可我还是被打脱了右手,又被关在柴房饿了三天,耽误了医治。”

得知自己们无法练习武艺后,吴家三兄弟都极是沮丧,吴远明暗暗欣赏这三兄弟的忠心之余,大笑着站出来安慰他们道:“哈哈哈哈,吴禄、吴寿、吴喜,你们不要着急,谁说大丈夫没有武艺就不能做一番事业了?本世子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还不是半点武艺不会,本世子我几时又伤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