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将安出?”孝庄的老谋深算谁不知道,魏东亭等人闻言自然大喜,纷纷询问计策详细。胡宫山则尖声一笑,低声道:“今天和硕建宁公主进宫去找老祖宗告状之后,本来已经被劝出宫,可老祖宗又派人把她追了回来,准备在今夜的三更时分再派二十名御前侍卫将公主送回吴应熊家。而到了那时候,前锋营将恰好有一支为数两百人的巡城军队经过石虎胡同,明白了吗?”
“不明白!”史龙彪、魏东亭和犟驴子等人纷纷摇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宫山微笑道:“你们啊,打打杀杀还可以,说到出谋划策,可就差远了。你们说,御前侍卫的统领是谁?前锋营的统领又是谁?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如何?”
“我明白了。”魏东亭头脑也极不错,立即鼓掌笑道:“御前侍卫统领是鳌拜老贼的义子讷莫,前锋营统领是倭赫,两人平时里关系极为恶劣,导致御前侍卫和前锋营的人经常为了一点小事打群架,互相之间多有死伤。而吴应熊那小贼家里的军队全是鳌拜的士兵,如果两边的人在石虎胡同里冲突起来,御前侍卫人少,鳌拜的亲兵肯定会出来助拳!到那时候,就是我们营救鉴梅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魏东亭泣不成声,朝着皇宫的方向磕头道:“老祖宗,你对奴才深恩厚情,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万一。”犟驴子等人则有样学样,纷纷磕头感谢道:“老祖宗,多谢你给奴才们一个向魏大哥补偿的机会,奴才们一定宁死效忠皇上。”
“快起来去准备吧,天已经黑了。”胡宫山心说如果不是需要你们给皇上死心塌地的卖命,太皇太后才懒得理会一个乡野女子的死活。胡宫山又命令道:“今天晚上行动的时候,全部要黑衣蒙面,就算被失手被擒也只能说是自主行动,绝不能吐露幕后的指使者。毕竟现在的万岁爷,还没到和鳌拜、吴三桂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魏东亭这边紧张准备的时候,吴远明那边也在紧张的忙碌着,因为双方都知道营救史鉴梅或者史鉴梅被救走就只剩下今天晚上的一夜时间,成败已经在此一举。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是接近三更时分……
……
“梆——咣!咣!寒潮来临,关灯关门!梆——咣!咣!关好门窗,小心火烛!”随着一快两慢的梆子声和更夫有节奏的呼喊声渐渐响起,闷闷不乐的建宁公主也被御前侍卫总管讷莫领着一群御前侍卫送回到了石虎胡同。一路上,建宁公主的情绪明显不好,还不时发发脾气,“母后也太不心疼女儿了,都快三更了还不让女儿在宫里过夜,硬是逼着女儿回家,困都困死了。”
不满归不满,但孝庄太皇太后的旨意建宁公主还是得听的,所以建宁公主也就只能在路上发发牢骚,拿三个俏丫鬟香砌、菱荷与云袖、还有那个因为儿子已经被送进顺天府治罪而哭哭啼啼的边嬷嬷出出气,一路上被骂多了,香砌等三个俏丫鬟也就不敢呆在建宁公主身边,全都退到了马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自顾自聊天,除非建宁公主叫她们做事,否则绝不敢靠近马车。而三个俏丫鬟中目前最漂亮的云袖,甚至还和御前侍卫总管讷莫眉来眼去的聊了起来。
“讷莫大哥,你的胳膊好粗啊!起码是我的三倍!”云袖用崇拜的语气向讷莫恭维道:“到了战场上,怕是五、六个贼人也打不过你吧?”
“区区五、六个小蟊贼算什么?”讷莫本就是好色之徒,见俏丫鬟云袖主动与他说话自然求之不得,得意的抬臂握拳,上臂立即鼓起大大的一块肌肉,讷莫昂首道:“上一次在八大胡同和别人打架,我一个人空手打翻了十二个,其中三个重伤!一个当场毙命!”
“讷莫大哥好厉害。”云袖夸张的鼓起手掌,只是怕建宁公主听到所以不敢大声,云袖又眨动着大眼睛说道:“讷莫大哥,你手的肉一定很硬,我能摸摸吗?”
“当然可以。”讷莫见石虎胡同已到,索性便跳下马走到云袖旁边将手臂伸出,云袖的脸皮也确实不是盖的,摸着讷莫胳膊上铁块般的疙瘩肉啧啧称奇,讷莫乘机握住她另一只小手轻轻揉捏,不过云袖只是羞答答的横讷莫一眼,也不埋怨,更没有将手抽回,惹得讷莫淫心大起,也招来旁边的御前侍卫们阵阵低声淫笑。
“这小娘们真他娘诱人。”讷莫一边揉捏着云袖的小手,一边琢磨着改天怎么向吴应熊要人,讷莫心说吴应熊已经投靠了自己的义父鳌拜,论辈分应该算是自己的兄弟了,向他索要一个小丫头,他应该不会拒绝吧?讷莫正美滋滋幻想间,迎面走来一队打着火把的士兵,讷莫知道这应该是九门提督或者死对头倭赫的军队巡夜,也没做他想,谁知刚才还柔情蜜意的云袖突然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倭赫大哥。”随即便挣脱了讷莫的手掌,快步跑向那队巡城士兵。
“妈的,难道又是倭赫那王八蛋?”正握在手中的美女突然扑向死对头,讷莫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仔细一看果然,火把照耀中,云袖已经拉着前锋营统领倭赫的手在低声说笑了,不时还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隐约间,讷莫还听到倭赫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由怒火直冲脑门。
“大人,倭赫那乌龟王八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名御前侍卫耳尖,将倭赫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马上向讷莫打小报告。讷莫见前锋营人多势众,咬牙道:“护送公主要紧,改天再找那个王八算帐。”讷莫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那边倭赫却听到了他的骂声,倭赫马上抬头喝道:“那边是那个嘴没洗干净的杂种骂人?有种给老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