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嘴倒是有一张。”李雨良冷哼道:“把你的行动计划告诉我,如果有我做得了的,看在我师兄和你是为天下人而诛杀鳌拜一党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这小汉……一次,但只有这一次。”

“我可以相信你吗?”吴远明稍微回头,瞪着李雨良问道。李雨良俏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竟然又耍起了无赖:“如果你不肯相信我,那我马上就出去大喊,你投靠鳌拜是为了杀他!外面全是鳌拜狗贼的士兵,我看你怎么办?”

“这个……”吴远明迟疑了许久,直到李雨良再三威胁利诱之后,吴远明才咬牙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的计划成败与否,就看你这胡宫山胡太医的师妹了。”李雨良则是在心底顽皮一笑,心说这小汉奸也是个怕无赖的人。

“事情是这样,鳌拜送到我家的那个女人名叫史鉴梅,表面上是善扑营前锋统领魏东亭的未婚妻,是魏东亭安排在鳌拜身边的卧底,也是参与诛杀鳌拜的侠女。可实际上呢?”吴远明斟酌着用词,一边缓缓说道:“几天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那史鉴梅的左腿大腿内侧竟然有三颗红记!我暗中查探方才知道,原来那史鉴梅卧底在鳌拜身边时,因为贪图荣华富贵,早已投入鳌拜的怀抱成了那狗贼的女人,我们许多针对鳌拜的计划,都被那贱人出卖给了鳌拜,不仅让我们的计划失败,还让我们牺牲了不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无耻之极,女人之耻。”李雨良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史鉴梅破口大骂。不过李雨良毕竟也不是笨蛋,马上就发现了吴远明话中的破绽,红着脸问道:“小……吴应熊,史鉴梅身上的标志藏得衣服之下,你是如何知道的?”李雨良本来还想问吴远明是不是见女人就叫脱裤子查验,但这样的话李雨良还是没脸问出来。

“那是因为鳌拜也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叫史鉴梅勾引我。”吴远明运思极快,马上答道:“因为在当今万岁康熙爷布置擒杀鳌拜的人中,我与令师兄的身份最为隐秘,所以那叛向鳌拜的史鉴梅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史鉴梅只知道鳌拜身边还有一个很隐秘卧底,鳌拜那厮就指使史鉴梅勾引于我,因为鳌拜知道假如我就是卧底的话,我就不会动魏东亭大人的未婚妻,可……可是……”

说到这里,吴远明一脸的痛心疾首,惭愧的说道:“雨良妹妹,我真是对不起你,我不是正人君子,加上那史鉴梅确实非常漂亮——当然她差你还差一大截,所以……所以我就上了她的床,才有了后来的事。”

“呸,不要脸!连兄弟的未婚妻都……”李雨良红着脸轻唾一口,心中已然信了几分,因为李雨良刚才已经见到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的史鉴梅,知道那样的美女如果勾引起男人来,还真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了。李雨良又羞红着脸骂道:“小……小汉奸,你和那个贱人苟且,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

“谁也不曾想到,因为鳌拜并不知道我了解他的变态癖好,所以我的一时糊涂,竟然误打误撞识破了鳌拜的奸计。”吴远明继续说道:“那件事情过后,我马上将史鉴梅叛变的消息通知了令师兄,救出了好几名被史鉴梅出卖的兄弟。同时我故意向鳌拜举报史鉴梅是皇上卧底的事,在我看来,将史鉴梅的身份挑明,就可以迫使鳌拜公开那贱人史鉴梅的身份。谁知那鳌拜的走狗班布尔善奸诈无比,竟然向鳌拜建议假意逮捕史鉴梅,让我们的人误认为史鉴梅没有叛变,借以诱杀去营救史鉴梅的人。”

“好歹毒的计策,如果不是你提前向我的师兄送了信,只怕我的师兄已经上当中埋伏了。”李雨良毕竟年轻,又没有接触过康鳌之争中双方那些肮脏勾当,对吴远明那些匪夷所思的描述自然咋舌不已,已然信了不少。李雨良想想又问道:“既然是设计诱杀我的师兄等人,那鳌拜怎么不把陷阱设在他家里?反而设到了你家?”

“很简单,鳌拜把史鉴梅关在他家两天,你师兄和其他人都没有上当,所以鳌拜又怀疑是我搞的鬼,又来试探于我。”吴远明解开上衣,露出满身的鞭痕,凄凉的说道:“雨良妹妹,你看,为了洗清怀疑,继续卧底在鳌拜身边,我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故意让你师兄的同伴将我痛打一顿,借以取信于鳌拜。谁曾知道,那鳌拜对我还是不信,又故意把史鉴梅送到我家,表面上看是在我家继续布置陷阱,实际是计中套计,用连环计再度试探于我。”

“计中套计?”李雨良玩阴谋确实嫩了些,被吴远明一通胡说八道搅得头晕脑胀,又见到吴远明满身的伤痕,对吴远明已然信了八分。不过李雨良对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吴三桂儿子还是万分提防,加上吴远明的话前后颇有矛盾之处,说什么都不肯全信,摇头道:“这些话全是你一个人说的,口说无凭,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如果你不信,那你就看着吧。”吴远明咬牙切齿的说道:“以鳌拜老贼之奸,班布尔善之诈,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派走狗乔装改扮来营救史鉴梅,还会让那些走狗装扮成刺客来试探于我!如果我无意中暴露身份或者故意让人救走史鉴梅,那些走狗就会假戏真做将我杀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雨良眨动着大眼睛问道。吴远明阴阴一笑,微笑道:“我打算将计就计,也是假戏真做,借这个机会将鳌拜派来试探的走狗一举歼灭,让老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到这里,吴远明摇头叹气道:“本来,我已经有把握去假营救史鉴梅的那些鳌拜走狗,可是那些把我当成目标的鳌拜走狗,我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了。”

吴远明难得说一句真话,不管是他还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吴应熊,与吴三桂都已经十五年没有见面,吴三桂留在北京的人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吴福父子四人外,全部在清朝的历次朝廷清洗中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早就无人可以依靠。吴远明想方设法甚至不惜冒着被揭穿假面具的危险挽留李雨良,就是希望利用李雨良的一身武艺保护自己,不被那些对自己恨红了眼睛的少年侍卫威胁。好在吴远明算定胡宫山和史龙彪等顶尖高手肯定会优先去救史鉴梅,来找自己晦气的肯定是犟驴子等年少气盛的少年侍卫,只要能说服李雨良帮助自己,就一定能挡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