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用茶。”那素秋将茶杯放在吴远明身旁的桌子上,正要转身离去时,吴远明却突然惊叫道:“你是素秋?”
“世子,小女正是素秋,你有什么问题吗?”那美貌少女眨动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用银铃般的清脆声音答道。但吴远明接下来的问题却让她面上变色,几乎吓昏过去……
“你不是史鉴梅吗?怎么改名叫素秋了?怎么还到鳌相爷这里当了丫鬟?”吴远明满脸的惊讶,很吃惊的大声问道:“你的未婚夫魏东亭魏大人好吗?他身为御前三等侍卫,当今万岁面前的大红人,怎么让你这未过门的妻子到了这里做下人?还有你义父史龙彪呢?就是那位专门给少年布库传授武艺的铁罗汉史龙彪,他怎么不管你?你的师弟穆子煦、犟驴子和郝老四几个,怎么也不照顾你这位师姐?”
第八章 狼狈为奸
“对了,对了。”吴远明摸着光秃秃的额头,一脸懊悔的对目瞪口呆的史鉴梅说道:“本世子怎么忘记了,鉴梅姑娘你不但是魏东亭大人的未婚妻,还是她的表妹,亲上加亲,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好啊。”吴远明话音未了,鳌拜已经腾的站起来,冲那张口结舌的俏丫鬟素秋——也就是刚将吴远明暴揍一顿的侍卫首领魏东亭未婚妻史鉴梅冷笑道:“鉴梅,原来你是魏东亭魏大人的没有过门的妻子啊,失敬,失敬,平日里老夫对魏夫人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鳌相,我……”饶是史鉴梅机敏过人,可潜伏鳌拜身边为康熙和魏东亭打探情报的卧底身份突然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彻底揭穿,史鉴梅再聪明、再能随机应变。此刻也手足无措了。不等史鉴梅从震骇中反应过来,早就对她垂涎三尺的老色鬼鳌拜一挥手,厉喝道:“拿下!”
“扎!”眨眼之间,二十名戈什哈从暖阁外飞快冲了进来,从四面包抄向史鉴梅。史鉴梅当机立断,反手就去抓身边的罪魁祸首吴远明,妄图用吴远明的特殊身份做人质脱身。可看惯了电视剧里奸佞小人狗急跳墙时挟持人质的吴远明早有准备,史鉴梅刚被包围小手还没动时,吴远明已经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将茶水泼到史鉴梅脸上,同时吴远明身体一矮,从地下打滚逃开。
“贼子!小人!”史鉴梅没想到吴远明会比她还早动手,措手不及间被热腾腾的茶水泼中眼睛,双目不能视物,慌忙闭眼挥舞小拳头拒敌时,一双好比铁钳的大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双肩,那力量可比狗熊的双手再左右一拉,史鉴梅的双肩立即脱臼,那二十名戈什哈乘机扑上,将史鉴梅牢牢捆住。
“关到东厢房去,一会老夫亲自审问这个贱人。”从背后偷袭史鉴梅的鳌拜命令一声,抛开史鉴梅,朝吴远明抱拳道:“吴世子,多谢了,若非世子指点,老夫还不知道这个贱人竟然是魏东亭那小贼埋伏在老夫身边的奸细。”
这个时候,不仅是当事人鳌拜、史鉴梅和奸诈成性的班布尔善,就是鳌拜那个贪婪如猪、蠢笨也如猪的穆里玛都看出吴远明这次来鳌府真正的用意是向鳌拜通风报信,同时借鳌拜的手向魏东亭等人报仇,报刚才被魏东亭毒打之仇!而且吴远明这招最狠毒的一点是不怕被鳌拜看破用心,就算鳌拜不想被利用,也不得不按吴远明希望那么去做!
鳌拜等人暗自佩服吴远明手段狠毒之余,更奇怪的则是吴远明为什么会如此史鉴梅的身份?难道说,是吴三桂在北京的坐探给吴远明提供的情报?可是吴三桂的坐探能把触角同时伸到鳌府的后院和康熙的心腹队伍,这能量也未免太可怕了吧?想到这里,鳌拜对吴远明不禁暗生提防之心,心说这小子难道以前一直在玩扮猪吃老虎?暗地里是个厉害角色?
“狗贼吴应熊!小汉奸吴应熊!”被戈什哈押着的史鉴梅并肯轻易就范,挣扎着冲吴远明的怒吼道:“奸贼,你打不过我的东亭哥,竟然靠出卖我来报仇!你无耻!我东亭哥一定不会饶过你的,他一定会为我报仇!”但不管是鳌拜的感谢还是史鉴梅的怒吼威胁,吴远明就是一语不答,因为吴远明刚才滚动逃窜间扯动了伤口,此刻又开始出血,吴远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没用的东西,快把这臭娘们押下去!”鳌拜一掌击在史鉴梅后颈上,将史鉴梅生生打晕过去,又吩咐道:“橘绣,彩屏,你们去后堂把睿亲王当年赐予本相的慈济膏拿来,为世子敷上止疼。”
“是。”两名容貌略逊于史鉴梅的丫鬟低声大约一声,很快从后堂取来鳌拜指名的慈济膏,轻轻的为吴远明伤口敷药,那药甚是灵效,刚一敷上吴远明就觉得火烧刀割的伤口一阵清凉,疼痛大减。班布尔善在一旁笑道:“吴世子真是好福气,这慈济膏乃是前明东厂秘制之药,治疗鞭伤棒伤与诸般跌打损伤效果如神,我大清入关之后这药的配方已毁于战火,满天下也就鳌相爷这里还有一些,还是因为鳌相爷当年在战场上多受矢石箭伤,睿亲王亲自赐予鳌相的。平日里就连穆里玛穆大人受了伤,鳌相爷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他敷用。”
“是吗?那吴应熊可太承担不起了。”吴远明徉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慌忙下座给鳌拜跪拜道:“鳌相的大恩大德,吴应熊末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