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信军作为主力,他们是最辛苦,最累的,着实该歇歇了。可是,吴骥把郑太那双兔儿眼打量一阵,笑道:“郑大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百姓们也累了,不如歇息一阵再来收拾也成。反正,辽狗完了,也不会有人抢。”
“呵呵!”
郑太笑呵呵的,一脸的欢愉之色,一摆手:“吴指挥啊,我是父母官,没你这指挥使好命。你打完了,也就完事了,而我,还得去善后。你想想啊,此时不收拾战利品,更待何时?一是如此大胜,没有力气也会有力气,肉都塞到嘴里,要是还不吃,要遭天遣。再说了,这一仗虽然胜了,可是,我们的损失也小。你瞧瞧城里,给毁了一半,好多百姓无家可归,没有住处,没有吃食,要不把这些战利品收拾好,他们怎么过活?这可是冰天雪地的大冷天啊。”
这一仗固然胜了,归信的代价也不小。光是城池就毁了一半,那是为了修冰墙,若是没有那道冰墙,不可能阻止得住辽军的,不可能让辽军集中,霹雳弹的最大威力就不可能发挥出来,归信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修这道冰墙,归信百姓把房屋拆了,把墙推倒,好多人无家可归。在这大冷天里,让他们有屋住,有饭吃,有热水喝,是头等大事。
“那就有劳郑大人了。”吴骥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郑太。郑太也是累得不行,可他是父母官,不能就此撒手,只得硬撑着。
“兄弟们,回去歇着。”吴骥传下命令,归信军开始朝城里开去。
归信军是此战的最大功臣,他们所到之处,百姓是欢呼不已,夹道相迎。归信军昂首阔步,傲然入城,进入兵营。
一回到兵营,开始治伤,清理伤口。吴骥一边在杨秀秀的帮助下,用热水擦拭伤口,一边问:“伤亡情况有没有出来?”
“吴郎,这要等会,正在清理中。”杨秀秀眉头一挑,既是欢喜,又是担心:“吴郎,你以后不要冲在前面了,那多危险。”
她亲眼目睹是第一个从冰墙上跳下来的,吓得不轻。
打量着担心万分的杨秀秀,吴骥有很多话来说,却愣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仿佛有东西把喉咙卡住了似的,紧紧握着杨秀秀的小手,轻轻点头:“我不会有事的。”
裹好伤口,吴骥着好衣衫,出了屋,去巡视。只见兵士们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欢喜的时候不觉得疼,这一放松下来就疼了,早知道如此,要耶律洪基多派些辽军给他们杀,就不忘疼了。
能干掉五千辽军,已经是运气使然了,要是再多些,吴骥一点把握也没有,听在耳里,忍就住发笑。
“吴指挥,伤亡情形出来了。”皇甫嵩和齐大保二人快步而来,一脸的凝重,含有无尽的悲痛:“弟兄们亡八十二人,重伤四十一,余者全部受伤。就是吴指挥你,也是多处受伤。”
“辽狗上次攻城,我们减员上百,这次又减员一百多,能战之人只有两百多了。”吴骥的眉头拧了起来,成一个川字,眼中有一层雾气:“这才两仗,就死伤如此之大。这是减员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