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程缓慢的摇了摇头,钱郎中靠床坐下,伸出二指搭在赵鹏程的脉搏上,良久说道:“奇了,小官人脉象上一切正常,这不能说话是何缘故?”。思索一番后,对李氏说:“我估摸着小官人是由于昏迷时间太久,一时还未缓和过来,过几日也许就好了”。
李氏想了想觉得也是,说道:“那就过几日再看吧,今日劳烦先生了,管家,拿两贯钱给先生”,“今日既未诊治、也未开方,李大娘不可如此!,小官人的病李大娘可静观几日再说,如有异常,可让王管家来找我,告辞了”说罢,坚辞不受,一边摇着头,一边漫步走了出去,这可真是奇事啊,自己行医多年,如此症状从未见过,钱郎中也是心中一片迷惑。李氏连忙招呼着送了出去,回到王麟房间后,吩咐道:“管家你差秋菊到三郎房间服侍,她心细些,回头再去趟虎翼军,和大官人说下,三郎醒了,有空回来趟”。
吃完晚饭,李氏让秋菊给赵鹏程洗个澡,王小乙帮赵鹏程脱了衣服,将光溜溜的赵鹏程放到浴桶内,秋菊便用麻布给王麟清洗身子,赵鹏程脸红得像大红布一般,弄得秋菊有些纳闷,问他是不是水太烫了,赵鹏程摇摇头。秋菊洗到下边时发现赵鹏程的身体有异常,才明白他脸红的原因,小丫头也十五了,多少知道些,这下,她的脸也红了,两人就这样脸红着把澡洗完,秋菊低声对赵鹏程说:“奴婢去唤小乙哥来给小官人传衣服”说完,飞一般的跑了。
又过了几日,王麟的本体记忆也许是感觉到赵鹏程的记忆体中没有邪恶之处,都是和谐幸福的感觉,对赵鹏程的记忆体排斥力不大了,此外,赵鹏程记忆体也感觉到醒来以后机体的功能也逐渐恢复,就好像器官移植中排斥反应的逐渐消退,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逐步恢复。勉强可以在人搀扶下走路,也可以像一岁多的小孩,单字节的发音说出话来,只是唯一洗澡是个麻烦,总是弄得他和秋菊二人脸红,赵鹏程心中暗骂自己,其他地方都不听使唤,唯独那里反应快,真是丢人都到家了。李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暗想钱郎中说得还真对,看来三郎还真是昏迷太久没缓过来。
将近又过了七八日,赵鹏程基本可以控制身体了,只是还有些别扭,话也能说,只是慢,同时,赵鹏程也基本认可了王麟这个身份,既然和人家记忆融合了,身体也是人家的,没理由不做王麟啊,以赵鹏程自己的心性也做不出来。在赵成鹏看来,王麟就是赵成鹏,赵成鹏就是王麟。
五月底,赵鹏程从表面上看来已没有什么不妥了,只有在走路、说话、做事时还能看出有异常,主要就是缓慢,慢半拍,这也使得赵鹏程不太想动,也不太想说话。李氏见赵鹏程如此状况,心里还是有点担忧,只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指望着丈夫能回来,在做打算。秋菊还是一如既往的服侍着他,早上穿衣、晚上脱衣,还有……洗澡,只要等完全恢复了,这些事情一定要自己做,老让一个小丫头摸上摸下的,赵鹏程及其不自在。
六月初一,王胜勉强摆脱了军中的杂事,回家来了,一进门,李氏就迎了上来,李氏一边接过丈夫手中的佩刀,一边说道:“夫君,你可回来了”,王胜边往西院王麟住处走去,一边问道:“三郎这几日如何?”
“已大好了,就是有点不利索,不太爱动,也很少说话”李氏答道。
王胜走进王麟房间,王麟正拿着毛笔,在纸上涂鸦着。“三哥可好,有何不适的吗?”,赵鹏程一听,回头喜道:“大哥你回来了!”,“我还好,就是还没完全恢复,说话做事好像没力气”,“三哥还是要多动动,多说话,这样才恢复得快!”王胜说道“好,我听大哥的”
王胜见王麟基本好了,也很是欢喜,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晚饭后,王胜对王麟说道:“你来我书房”
赵鹏程跟随王胜到了书房,王胜说:“坐”
等王麟坐下,王胜低头来回踱了一会步,对王麟说:“这次的事情让我你嫂嫂都很担心,万幸没出什么大事,以往是我对你管教不严,过于放纵你了,出了这档子事情,我也不责怪你。”
“让大哥和嫂嫂担心了,这事是我自己不好,也是我自作自受”
“你也不必自责,只是往后不可如此,那些衙内、泼皮以后不可再来往,你也不小了,明年就及冠了,今日我先给你取个字,嗯……,就叫明之吧,望你日后说话、做事要明道理”
“多谢大哥,我听大哥的,以后不会如此糊涂做事了”
“你也不要整天都呆在屋里,出去走走,有空我也带你去其他同仁府上拜访,也该考虑你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