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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了过来,短须。收拾得很干净的一身衣衫,面容整洁,腰杆挺得笔直,那身姿一看卫螭就想起送程知节出征时候见到地那些军士,那人微笑着朝卫螭行了一礼。卫螭也笑着道:“终于出来个有脑子比力气好使的了,不容易啊。”

说着,卫螭捡起脚边的饭团,想也不想突然就朝来人的面门丢去,那人不防卫螭会突然袭击他,不过还是出于武人的意识,偏头让开了,卫螭的饭团打空了。卫螭不无遗憾的道:“真遗憾,如果是一块儿板砖该有多好。”

“卫大人,您似乎还没弄清楚您现在地处境,您是俘虏,而我们是绑匪,形势比人强的话,以卫大人的学问,应该听过吧?”

那人脸孔板了起来,森冷的盯着卫螭。卫螭也不惧他,一副认真的样子道:“这位将军贵姓啊?来来,咱俩讨论一下自杀的艺术。你不是医生不知道,想杀死一个人或者说当一个人想死的时候,那可太简单了。最简单地办法,撕两片破布堵住鼻孔,不出一盏茶时间就能死人,还死得没一点儿声息,就是样子难看些;还有一个办法,自己咬断腕部的动脉,也能死得很快,就是疼了一些,狠了一些,需要勇气;还有一种办法……”

“卫大人!”

那人苦笑着,一脸无奈的望着卫螭,道:“在下明白了,请问卫大人有何吩咐?”

卫螭笑嘻嘻拍掌道:“乖,早这么合作不就完事了么?看来这位将军不喜欢研究自杀的艺术,那好吧,等下次找到同好,咱再研究好了。将军贵姓?”

那人脸皮抽搐了一下,沉声道:“末将姓姜,请问卫大人有何吩咐?如今在船上,多有不便,请卫大人吩咐的时候,考虑一二。”

卫螭随意地摆手道:“放心,予别人方便就是予自己方便,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你看,如今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是吧?咱们坦诚些好了,其实我吧,是个旱鸭子,是绝对不能下水的那种,这个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那姜姓男子看着卫螭点点头,道:“在计划之前,末将确实打听过。”

卫螭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果然是个将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未雨绸缪的道理,将军看来已是烂熟于胸了,难怪会选择走水路。既然将军已知道我的底细,那是否可以放我出这个船舱了?这么个狭小的地方,实在不方便。还有,我要喝水、吃饭,不是冷得发硬地饭团,是热腾腾的饭菜。另外,我身上地伤痛,也要劳烦将军弄些伤药来,咱的身板儿比不上将军这样的武士,弱不禁风的,万一因伤有个三长两短的,将军也不好交代是吧?”

那姜姓男子又是默默看卫螭一眼,眼睛闭了闭,平静的道:“卫大人的要求,我们能做到,卫大人请出舱。”

卫螭比了个v字手势,磨磨蹭蹭的爬出船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迎着阳光、微风、水波伸了个懒腰,撩起衣服看了看,全是一片黑紫。卫螭怀疑的目光瞪了那姜姓男子一眼,道:“姜将军,今后大家要同路一段时间,是吧?来,你老实告诉我,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偷偷打我?”

姜姓男子一阵错愕,愣了愣,明显被卫螭的问题雷到了,双目又是一阵开合才又稳住心神,坦然道:“卫大人身上的擦伤,是骑马的时候伤到的,都是些皮外伤。”

卫螭一阵龇牙咧嘴,一边检查伤痕,一边道:“就算是皮外伤,也是很疼的,唉,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虽然学问差点儿,但体虚却是货真价实的,姜将军也太狠了!”

姜姓男子又是一阵错愕,被卫螭雷的有些哭笑不得,默默看卫螭一阵,突然开口道:“京城传言卫大人为人憨厚善良,卫府庄子的人都说卫大人为人仗义,诙谐幽默,京城各豪门也说卫大人有本事,朝中各高官都说卫大人是位妙人,如今看来,卫大人还十分的不怕死,明知前途多难,尚能如此潇洒自如,常人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