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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笑着道:“多谢陛下,臣知道的。臣自个儿满足的不得了,有义父兄长,有媳妇儿孩儿,还有陛下关照,够了,臣自个儿有时候做梦都会笑醒。”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诸如此类的话,朕与你说过不少次,朕不管你心里记住没有,朕心里是记住了。卫螭,朕会记住你的好的,就如你义父秦琼、程知节等一干老将为朕立下的汗马功劳一般,朕都铭记在心!”

这话就说得重了,卫螭心中一抖,噗通一声跪下,严肃道:“陛下,臣不敢,也不愿陛下如此说。我家老义父他们的功劳,那是在战场用命拼来的,臣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如果这样都能比,那臣这嘴皮子也忒贵重、忒能耐咧!”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道:“你心里觉得比不上,但朕心里认为能比上。好了,此事就此搁下,不用再提。说说朕的小高阳,那个孩子,自小英武聪颖。与她那早逝的姑姑平阳一般,让朕又是喜欢,又是头痛。如今算好,随你夫人学了几年,总算有些女孩子的规矩和气质了,比之过去那骄纵蛮横的样子,进步不少,卫夫人教导有方。”

卫螭听得恍然大悟,厮一直觉得。千古明君李世民同志,英明神武一世,儿女众多,为何独独对真实历史上那位骄纵蛮横的高阳公主那么疼爱,原来是从高阳身上看到了已亡故妹妹的影子。

李二陛下的那位平阳公主妹妹,是先皇李渊地三女儿,与李二陛下是一母所生,他们的母亲就是那位历史上有名的奇女子窦氏。平阳公主精通武艺,谙习征战。嫁给柴绍后,仍然手不离弓箭,身不离宝刀。李渊父子在太原起事后,当时的朝廷隋朝拘捕李渊的亲人,平阳公主与其夫婿柴绍就在其中。柴绍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第十四位,据说谋略出众,擅长以少胜多,后来消灭薛举,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都有他一份功劳,消灭唐朝最后一个对手梁师都他还是主将。不过,当时隋朝要逮捕他们两口子的时候,这家伙的作为可不够爷们儿。听闻朝廷有要捉拿他们夫妻的命令,立即叫老婆一块儿逃走去会合岳父大人。并说因为老婆是李家人,目标太大,带着一块儿逃走,怕被朝廷发现,自己一个人逃走就胜算大些。当然。丫当时地说辞跟婉转些。没说这么直白,不过言下之意大致如此。

平阳公主端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巾帼奇女子。也没有怪丈夫,只是宽慰丈夫说,要他尽管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容易躲藏,到时候会自有办法。柴绍那丫居然就真自己一个人跑了。柴绍跑后,平阳公主女扮男装,变卖产业,招兵买马,公开与朝廷对抗,在当时还是隋朝地盘的长安,建起了敌后根据地,且连续打败了朝廷多支队伍。最为人称奇和称道的是,当时平阳公主收编的队伍,多是些强盗、马贼之类的亡命之徒,未受过任何军事训练,此女只凭一人之力,硬是把一只杂牌军,训练成了一只百战百胜,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军,平阳公主的才能可见一斑也就是平阳公主的这一支队伍,象钉子似的钉在了关中,为之后李世民挺进关中做接应,其中地功劳,对唐王朝的建立来说,无论怎样评价都是不过分的。只可惜,这样的一位奇女子,却只活到武德六年,值得一提的是,平阳公主的葬礼,并不是按照一般的公主葬仪办理的,而是以军礼葬之,成为史上奇观之一。

据说,这位平阳公主与她的二哥李世民最是亲厚,兄妹俩自小感情就极好,她又为大唐立下如此赫赫战功,她的早逝,一直是高祖李渊和太宗李世民心中的遗憾,并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这么想了一阵,卫螭总算明白为何李二陛下会特别钟爱高阳了,敢情是有了移情作用在其中啊,不过,平阳公主这样的奇女子,确实令人敬佩。不过,卫螭很好奇地是,历史记载,平阳公主是病死的,但却以军礼下葬,这不太符合常理。卫螭曾看过一则分析,说是根据这位公主以前的作风,大唐建都长安后,让她一直在京中享福,那不太可能,很有可能会随军出征,征战四方。再根据她的年龄推算,武德六年的时候,最多也不过是二十来岁,如此年轻的年纪,又是武将,身体素质应该很过硬才对,不可能二十来岁就病死,且还是以军礼下葬的,很有可能是战死的。不过,相比之下,如此奇女子,却嫁了柴绍那么个丢下妻子逃命的软蛋儿,真是令人唏嘘。

卫螭默默出了一阵神,李二陛下也因国事繁忙,回太极殿处理政务去了。李二陛下去后,长孙皇后终于可以说今天找卫螭来的理由了。长孙皇后看卫螭一眼,略一沉吟,选择了开门见山,问卫螭道:“子悦,殷家幼子殷安道是你的属下,此人如何?”

卫螭一愣,还真料不到长孙皇后会开门见山,不过还是老实的道:“回娘娘,殷安道那个小子吧,挺稳重诚实一人,做事踏实周到,也挺有能力,把什么事交给他,如果他答应下来,那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从不会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那小子的风格,最妙的是,如此性格,居然不是那种不知变通之辈。臣以为,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长孙皇后被卫螭的形容词说的微微一笑,颔首道:“本宫也曾多方查证过此人的品性,与你所言大致相符,但你说的更为生动、详实一些,看来,此子真是一青年才俊。”

卫螭笑道:“娘娘,青年才俊嘛,安道可以算半个,那小子没什么大心思,青年才俊一般都对事业有些雄心的才是吧,安道吧,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有时候,真是稍嫌稳重过头的感觉。”

说到这里,卫螭瞄了长孙皇后一眼,见她面容平静,若有所思,想了想,接了句:“高阳公主的性情,稍显跳脱,有人能帮她稳一下,也是好的。”

长孙皇后忽的一笑,道:“所以你就从中牵线搭桥,撮合高阳和殷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