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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笑着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过来转转。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安道,走了。”

笑着与安春华告别,叫上殷安道一起回去,神情若有所思。殷安道觑眼看看卫螭的脸色,略一犹豫,道:“祭酒大人,这个情况由来已久。各位教授……”

卫螭笑着摆手。打断他,道:“安道,不用说了,我明白。大家都需要生活,能多些收入,总是好的,学校里无事,又不妨碍、影响到本职工作,尽可去,我没意见。这个问题,调整一下政策就好,这是第一次办医学院,不止我,还有各位教授,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切从头学,从头来就是,出现错误、偏差不奇怪的。”

殷安道的点点头。俩人走了一段,卫螭看看时间,也到了下班的时候,干脆就决定回家。再过几天,就是各位公主出嫁地日子,宫里准备了大半年,已有好几位公主下嫁,如今,快轮到城阳公主和豫章公主,卫螭与豫章公主最是熟悉,要有点表示,这个问题要与他们家地美女姐姐商量一下。

“祭酒大人。”殷安道突然开口叫他。卫螭微笑问:“什么事?”

殷安道踌躇半天,才略带忐忑地道:“祭酒大人是否在生安道的气?身为祭酒大人的文书、主薄,却一味只顾及自己,安道应该把药学系的情况事先告之祭酒大人才是。”

看着清秀少年脸上的难为情和不安,卫螭脸孔板起,盯着少年看,看得少年满脸通红不安后,才坏笑着冲人家挤眼睛,道:“你是顾忌如果告诉我,被别人知道后,会被人看不起,被人说闲话吧,说你是告密者?”

殷安道忙不迭的点头。卫螭笑着道:“好吧,看在你小子叫我一声四叔的份上,教教你好了,如果你小子和我没这个关系,我还真不想说,直接换个文书。”

殷安道不好意思地笑笑,满脸通红。卫螭道:“你是我的文书,你首先应该倾向的人是我,不是让你拍我的马屁、巴结我,而是应该有一个选择的倾向。就拿药学系的这件事来说吧,你既要与同僚搞好关系,又不能得罪我这个领导,那就需要一个技巧的问题,不需要你来告密,也不是要你装作不知道,而是要有技巧的给我提醒,让我随时能掌握情况。做文书,如果不能得到领导地信任和认可,那就代表你失败了。具体地方法,我不说,因为我与你性格不同,我们各自的为人处世方法不同,适合我的,不适合你,适合你地,也不一定适合我。这是一种人情世故的阅历和技巧,自个儿琢磨去,你自己琢磨明白之后,收获更大。鱼与熊掌都想要,想在同僚和领导面前都做好人,又不想违背你自己的做人原则,就好好头痛一下,好好想想。”

卫螭嘴角边的笑容,带着一抹可恨的狡猾与坏意,殷安道却很感激,朝卫螭敦厚的笑笑,道:“谢四叔指点,小侄愚笨,一定会努力想的,只是怕辜负了四叔的指点和期望。”

卫螭挑挑眉头,笑道:“看你现在说的这句话就能看出来,不是愚笨,也不会辜负,努力吧,年轻人!”

卫螭说得很自然,殷安道却有些尴尬,小声说了句:“四叔,您也只比小侄大了四五岁。”

卫螭一愣,摸摸自个儿脸儿,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哑然失笑,敢情他刚才一不小心忘了自己如今的小嫩脸了。呵呵笑笑,仗着身高,伸手打了殷安道脑袋一下,笑骂:“差一辈儿呢,咋不是长辈?比你大一天,也是年长者,你也是年轻人,懂不?”

殷安道笑笑,摸摸头,聪明的不说话了。卫螭见他这么乖,这么识时务,才放他一马,心情不错,笑道:“聪明人能从别人的错误中找到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吸取对自己有用的经验教训;稍微笨一些的,需要自己吃了亏才能明白,就是所谓的吃一亏,长一智;再笨一些的,吃了一次亏也不知道反省,要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得到深刻的教训才知道反省;最可怕的是最后一种,吃无数次亏,不知道自己反省,不知道吸取教训,不懂自省,反而怨天尤人,永远都把错误推给别人,这种人最是要不得,也不值得同情和帮助。”

殷安道满脸严肃的听着,听卫螭说完,行礼道:“谢谢四叔教我。”

卫螭淡淡一笑,道:“道理是给你摆在这儿,是不是真的懂就要看你自己了。大小伙子一个了,许多道理,我不说你自己也明白,欠缺的只是自己的体会,有些东西,旁人是无法教给你的,只能你自己思考,跟着我历练两年也好,这是我仅有的一次教你,以后就要你自己体会了,不然,你得不到应有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