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笑道:“卫大人真是医生出身,三句不离本行。”
卫螭嘿嘿笑道:“没办法,在下也就医术还能拿出来侃侃,其他地嘛,怕孔大人笑话,学问不好,没办法。”
孔颖达道:“卫大人曾说过,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老夫深以为然,今日,为何又这般谦虚了?”
卫螭嘿然道:“那不是吃过没学问的亏,再不敢自大了吗?孔大人,您忘记了当日在立政殿,在下被欺负的惨事儿了?”
孔颖达一愣,笑了起来,指着卫螭道:“好你个卫子悦,怎么还记着呢?”
卫螭挠挠脑袋,略带不好意思,道:“那不是被人忽悠的少,仅有的经验要记牢,提醒自个儿不能在同样的地方再跌倒不是?”
孔颖达笑着摇头,忽然抛出一句:“难道卫大人就是因为这般缘故,而对我儒家子弟印象恶劣?”
这话一出,不止卫螭,连蝗虫军的几位老爷子也愣了下,秦老爷子道:“孔大人是不是对我家四郎有误会?这孩子有些毛躁,说话口无遮拦地,如果有对不住的地方,老夫这当的先代替他表个不是。”
孔颖达面孔一肃,道:“老国公误会了。以老夫的年纪和修养,断然不会和子悦计较,再说,子悦这孩子,很对老夫脾胃,老夫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打算把话说明白,免得产生误会。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悦虽一再自谦说没有学问,可如今他所说所作地,哪一项不是学问,哪一项不是让人受益良多的醒世之言。君子坦荡,老夫是藏不住话的人,诚心想与子悦交好,做对忘年交,故才坦诚以对。”
这老头,还真有点儿正直严肃,甚至还有点儿单纯。卫螭第一次遇上这种人,有点儿适应不来,抓抓脑袋,道:“孔大人,并不是在下对儒家之地有意见,只是,受海外教育影响,可能对儒家有点儿误会吧。您是不知道,我以前呆的地方,有个叫朱熹的家伙,歪曲儒家教义,主张啥‘去人欲,存天理’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歪理邪说,搞得社会污七八糟,自个儿又持身不正,对别人严格,对自己做的错事,似是而非的狡辩,搞得国家没有了半分风骨,软趴趴的,受尽欺凌。在下可能被那朱熹的所为,搞得对儒家地印象也不好了,说来,是在下武断,惭愧惭愧。”
孔颖达摸着胡须,道:“去人欲,存天理?!这看法过于偏颇了。大学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事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谓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之本,此谓之至也。为何要正心?就是人性含欲,克制自己,管住自己,行君子之道,不为外欲所诱,持身端正。没了人欲,焉能算人乎?”
“孔大人果然是儒学大家,真君子也,以往,是卫某错了,今后,不敢再以偏颇的目光,看待儒家子弟。”
卫螭啪啪鼓掌,伸出大拇指,衷心钦佩,这才是真正地儒学大师,程朱之流见鬼去吧,阿门。
孔颖达欣慰的笑道:“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今日来地目地也就达到了,往后,希望那能与卫大人多多交流切磋,世事洞明皆学问,望卫大人不要推辞才是。”
“不会!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孔大人尽管问,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呀,拽什么文,现在又不是做学问,吃东西地时候,不要说得这么酸,影响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