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他打开那团用浴巾包好的衣服,从里面扯出一件t恤,一条家居长裤,竟然还有一条没拆封的黑色内裤。
卫衣牛仔裤脏了,内裤自然也脏了,要是没洗澡他还能继续忍受,可洗过澡了,他想都不愿想再穿上脏内裤是什么感觉。
算了,穿吧,陆灿红着脸拆开内裤包装。
然后遇到了活二十多年来最大的挑衅。
——这条内裤,无论腰围还是其他别的地方,都比他大了不止一圈的样子。
“畜生,不是人,种马”陆灿边骂边咬牙切齿往身上套,并在内裤边缘从腰上滑下、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之后,骂的更加激烈。
幸好家居裤是抽绳款,能掩饰一下里面的尴尬,穿上t恤,陆灿走出浴室门。
茶几上扔着一瓶矿泉水,陆灿确定那里刚才没有东西,应该是刚拿出来的。他问正在拉窗帘的季明泽:“我可以喝吗?”
季明泽回头,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儿,“瓶盖已经拧开了。”
陆灿举起瓶子“吨吨吨”猛灌半瓶,畅快地擦擦嘴,“我又不是女生,不用帮忙拧瓶盖的。”
季明泽还是那三个字:“习惯了。”
陆灿举手投降:“好好好,十分感谢。”
季明泽拉紧窗帘,隔绝开沿着窗缝挤进来的秋风,也隔绝开了广场舞音乐、妈妈拿到孩子考卷的暴跳如雷、妻子数落醉酒丈夫的喋喋不休。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对于老年人来说睡觉都为时尚早,不该拉窗帘的。
有那么一瞬间,陆灿以为季明泽要跟他做点少儿不宜、会叫很大声的事情。可惜他的小兄弟昨天失去反应,今天也不晓得能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