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闻言说道:“若是闯王落败,我们该怎么办?”
“就凭左良玉,我不信闯王会输给他。”一天下来,许平就打探到了新军不少情报,附近的河南百姓多同情闯营,许平的情报工作展开得十分顺利。昨天心慌意乱之下,许平不由得担忧新军埋伏着更多的兵马,现在已经搞清杨致远手下确实只有七营兵力,许平连营形成犄角之势,不再担心会被新军迂回包抄。
孙可望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若是闯王万一输了怎么办?”
“那我们再退兵回开封也不迟。”在河南的土地上,许平不担心本方的机动力,就算不在开封附近新军在情报、地理上比许平差得也不是一星半点:“要是闯王赢了,新军退兵就意味着放弃开封和山岚营,杨将军以下人人对此心知肚明,我估计他们会有些心浮气躁,说不定还能被我们抓到些机会。”
众人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许平让人把杨致远的使者带回营中,把回信交给他带走。
……
杨致远收到许平的回信后,脸色十分凝重,本来就枯黄的脸颊上满是忧色,半响一言不发。
黄希文走到沉默的杨致远身边,向许平的回函上望去,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条鱼,杨致远默不作声地把信递给黄希文,后者看到这条鱼下面还有一行字迹挺拔的大字:“杨大人明鉴,末将画的是一条鲤鱼。”
“许贼这是何意?”黄希文看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鲤鱼脱得金钩去,摇头摆尾再不来。”杨致远低沉地解释道。
“这厮好生张狂,”黄希文气得怒发冲冠:“无胆鼠辈。”
“回去休息吧。”杨致远再次感到巨疼铺天盖地地涌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跟着一起还有无尽地疲乏。
让黄希文和卫士们离去后,杨致远咬紧牙关,枯坐在自己的大营中思索对策。
“左帅那里可能需要我去增援,”杨致远一动不动地盯着地图,左良玉和杨致远的通信中说他遇到了闯营的偏师,可他也不知道李自成现在何处,“或许我应该去增援郁帅,”杨致远的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新军对河南闯营的侦查能力实在太有限,咫尺之外就是两眼一抹黑:“若李自成不去朱仙镇,那就回去打江北军,万一郁帅被击溃,李自成就能包抄我或左帅的后路。”
左良玉和郁董都可能需要增援,但许平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两军之间已经没有周旋的空间,杨致远不敢在河南分兵。
“开封危在旦夕,贾兄弟需要立刻解围。”杨致远把手按在地图上,长叹一声,如果许平出来决战,那杨致远虽然不敢说必胜,但无论胜败形势都会变得明朗得多。若是胜了自不必言,新军就能解放出来自由行动,即便是小败一场,杨致远也能下定决心退兵。但现在事情在可为不可为之间,杨致远无法说服自己退兵,那就意味着抛弃了开封和贾明河,也是把楚军和江北军留在闯营的虎口中。
“到底李自成在哪里?”杨致远强忍疼痛,努力地思考着,在地图上搜寻着:“我该如何行动,才能把许平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