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贼。”曹老大骂了一句,艰难说道:“这个奸贼,他如果真来攻关,我的情况或许还能好些,用此惊扰之计,我反倒难以招架。奉孝,仲德,你们可有妙计破解陶贼的惊扰战术?”
“主公,不妨派遣一军,到谷道口安营扎寨,形成缓冲。”程昱流着眼泪说道:“如此一来,至少主公你可以获得休息机会。”
“为了我的休息,难道要成百上千的将士白白牺牲么?”曹老大苦笑,道:“我军战力,早已是今不如昔,离开函谷关的关墙保护,派多少军队去谷口安扎营寨,都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可是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程昱大哭说道:“函谷关建在谷中,陶贼只需派数百人在谷道中擂鼓惊扰,便可使群山回声,震动我军,主公你如果不派兵马去厮杀阻拦,你就不会有休养金体的时间啊。”
曹老大还是摇头,不肯拿军队去为自己睡上一觉而白白牺牲,争执间,曹老大再次剧烈咳嗽,这次还痰堵喉咙咳之不出,喉咙中尽是咕哝声音,程昱等人大惊,赶紧只能让侍女为曹老大导痰,但是侍女力小,无法吸出曹老大的口中浓痰,典韦大急,赶紧一把将侍女提了扔到一边,亲自附到了曹老大嘴边,用自己的超人肺活量为曹老大吸碳,这才终于把曹老大的喉中痰液吸出,让曹老大恢复了正常呼吸。
“君明。”曹老大艰难的说道:“以后这种事,让别人干,别传染给了你。”
“末将不怕!”典韦大声说道:“只要主公的身体能够康健,能够继续带着我们杀敌破贼,末将就算染上痨病也心甘情愿。”
曹老大苦笑,在心里自问道:“我还有胜利的希望吗?陶贼奸诈不在我之下,兵力战力也远在我之上,还抓住了我重病缠身的弱点穷追猛打,在这样的敌人面前,我还能重演官渡的奇迹吗?”
“轰隆!”关外忽然又传来了惊天巨响,接着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号角声,很明显是陶副主任的帮凶走狗又在替带头老大问候老丈人了。听到这声音,奄奄一息的曹老大已经提不起精神来关注敌情,只是痛苦咳嗽,微微摇头,典韦则是怒不可遏,跳了起来说道:“主公请安心休息,末将带三百虎贲出去,替你杀光这些装神弄鬼的陶贼走狗!”
说罢,典韦也不等曹老大答应,立即就大步出了房门,曹老大先是无奈叹息,然后又猛的想起一事,顿时咳嗽得更加厉害,一边痛苦咳嗽一边想要呼喊典韦回来,结果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程昱和郭嘉等人赶紧给曹老大捶背,安慰道:“主公勿忧,我军斥候早已探明,陶贼每次都只派几百人在谷道中喧哗惊扰,典将军不会有危险。”
“咳咳咳……”痛苦咳嗽了许久,曹老大终于含糊不清喊出了完整的话,“糊涂!典韦是我帐前都尉,他亲自带兵出去和敌人厮杀,陶贼马上就能明白我已经不堪其扰!将来只会把惊扰战术进行到底!马上叫典韦回来,回来!”
得曹老大提醒,郭嘉和程昱等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派人出去追赶典韦,但时间晚了,典韦已经带着三百精兵冲出函谷关东门,向着徐州军鼓号手喧哗所在的方向杀去,而函谷关东门因为是由典韦麾下的虎贲营士兵控制,所以典韦很是顺利的冲出了函谷关关门,并未得曹老大节令的传令兵反而被虎贲营拦在了门内,无法出关追赶典韦队伍。
消息传回曹老大病房,曹老大再次咯出了鲜血,无可奈何的说道:“让使者持我节令,出去追赶典韦,告诉他不许追出谷道。再让夏侯霸率军三千,出关去接应典韦,如果陶贼有伏兵,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把典韦给我救回来!”
是夜,典韦率军突袭徐州军的鼓号队伍,结果却被徐州军鼓号队撒在谷道中的连索扎马钉扎伤脚底——用细绳子把扎马钉连成长串,铺在谷道狭窄处,既可以起到防止敌人突袭的效果,又可以随时全部带走,以免误伤自家士兵。
受伤后,典韦忍痛继续带兵追杀,但徐州军鼓号队已然争取到了撤退时间,迅速带着号角铜锣和战鼓等物退出狭窄谷道,怒发冲冠的典韦率军追出谷道,结果却在谷道入口处遭到了徐州军的接应队伍伏击,陷入苦战,期间典韦虽然力杀多名徐州将士,却以为徐州主力兵多将猛的缘故,始终还是不敢恋战,得到夏侯霸接应后立即退回谷道,徐州军重新追入谷道,与曹军乱战一场。
这一战因为典韦队伍骁勇的缘故,徐州军吃了些小亏,比曹军队伍多死了几十人,不过就象曹老大担心的一样,闻得是典韦亲自率军突袭自己的鼓号队后,陶副主任立即鼓掌大笑,道:“典韦都狗急跳墙,证明起效果了,累死老丈人,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