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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辛毗宣读完了其实一文不值的圣旨,受宠若惊的刘璋自然少不得把辛毗请到成都用宴,辛毗欣然从命。于是在辛毗抵达了成都的当天夜里,刘璋便在益州牧府的大堂上大摆宴席,亲自率领益州能上台面文武百官为辛毗接风洗尘,宾主共欢。而酒过三巡后,多少知道些天下没有白吃午餐的刘璋主动开口,十分客气的向辛毗问道:“佐治先生,璋自问素无功绩,太尉明武公却无功施赏,为璋表奏官职爵位,不知是何用意?明武公倘若有所吩咐,佐治先生还请直言,璋定当全力效劳。”

“季玉公既然开口,那毗也冒昧了。”辛毗恭敬答道:“不瞒季玉公,我家主公陶太尉差遣毗来成都,除了传旨外,确实还有一事相求,万望明公允诺。”

“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张松心中嘀咕,王累和黄权等益州重臣也是心中警惕,赶紧树起了耳朵倾听辛毗言语,老实人刘璋却不以为意,还笑着说道:“佐治先生有事请直说,不必如此客气,还是那句话,只要璋能办到,就一定全力效劳,报答明武公的表奏之恩。”

辛毗犹豫着不肯说话,还看了看左右,刘璋会意,忙起身说道:“佐治公,请后堂说话。”

“主公,松愿随你接受陶太尉密谕。”

张松赶紧也站了起来自告奋勇,不料辛毗却又连连摆手,微笑说道:“季玉公误会了,毗并非想请季玉公凭退左右,是有一句犯上的话不便开口。是这样,我家主公对季玉公有一个小小请求,那就是为了保密起见,他给明公你的书信内容,请季玉公一人只能一人观看,看完之后立即销毁书信,还得请季玉公务必保密书信内容,不要让任何外人知晓,以免走漏风声,误了朝廷大事和贵我两家的大事。”

“原来是这样啊。”刘璋笑了,忙问道:“明武公的书信何在?佐治先生只管呈来就是,左右众人,我看信时,不许靠近我五步之内。”

众人唱诺,辛毗这才取出了火漆密封的陶副主任书信双手捧了,还十分小心的先交给了坐在自己身旁的王累,请王累代为转递刘璋面前,以示自己没有乘机刺杀刘璋之意。对刘璋忠心耿耿的王累见辛毗知情识趣懂得规矩,倒也十分欢喜,忙将陶副主任的书信双手捧到了刘璋案前,然后立即退到了五步之外,张松却是心急如焚,赶紧探头探脑的张望试图走近,已经在互相介绍中认识了张松的辛毗见了,忙开口提醒说道:“张别驾,季玉公有令,不可靠近他五步之内。”

“永年,退后!”

得辛毗提醒,刘璋也注意到了张松试图靠近自己,忙沉下脸来呼喝,张松无奈,只得讪讪退后。刘璋这才拆去火漆,取出陶副主任的书信独自观看,细看内容时,刘璋顿时脸色变了,原来陶副主任在书信中告诉刘璋,自己收到细作消息,年内曹军队伍有偷袭西川的企图,要求刘璋加强白水关、剑阁和葭萌关等地的防御,许诺说如果刘璋如果能击退曹军进攻,让曹军队伍劳师无功空耗兵力粮草,自己就表奏刘璋为前将军,给刘璋的两个儿子也封侯。

看完陶副主任这道充满善意的书信,刘璋很快就从曹军偷袭西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先默不作声的当众把陶副主任书信烧成灰烬,然后向辛毗说道:“佐治先生请放心,明武公的吩咐,璋牢记在心。明日璋就调兵遣将,派往白水关、葭萌关和剑阁等地听用。”

“多谢明公。”其实早就知道书信内容的辛毗拱手道谢,西川文武却是神色不一,有人惊讶有人狐疑,有人提心吊胆也有人暗暗欢喜,暗暗欢喜的张任和王累等人一起怀疑,陶副主任这是在怂恿刘璋出兵攻打汉中收拾刘皇叔,提心吊胆的张松张别驾也是同一个念头,暗在心中说道:“刘璋看了陶应奸贼的书信,为什么要往剑阁、葭萌和白水关这些地方增兵?这些地方可都是通往汉中的必经之路啊?陶贼是在怂恿刘璋攻打汉中,还是在警告刘璋加强对刘皇叔的防备?”

接下来的宴会就完全是淡而无味了,刘璋领着益州文武对陶副主任感激不尽,辛毗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拼命与益州众人套交情拉关系,互相虚伪客套,不一而足,只有张松心事重重,不思酒饭。而到了宴会结束时,刘璋又挽留辛毗在益州多住一些时日,肩负密令的辛毗当然是欣然从命,说是自己远来疲惫,又想欣赏蜀中风光,表示自己一定会在西川多住一些时日,还开玩笑请求刘璋不要急着赶走自己,刘璋大笑,忙连说辛毗不管想住多少时间都行,宾主尽欢而散。

宴会倒是散了,做贼心虚的张松别驾却益发的惴惴不安了,为了谨慎起见,张松借口亲自送刘璋回后堂休息,乘机刺探陶副主任给刘璋的书信内容,而刘璋为人虽然懦弱无能,却也算得上是一个遵信守诺的老实人,断然拒绝透露书信内容的一字半句——其实就算刘璋嘴不严也没关系,曹军队伍确实能够做到不打汉中直接深入西川,可是这么神油的战术刘璋说了出去,恐怕连曹老大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勇气如此冒险,就更别说刘皇叔和张松这些人了。

见刘璋死活不肯透露书信内容,张松心中自然益发担心,回到了家里后,张松左思右想盘算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向刘皇叔密报此事,提醒刘皇叔小心提防,所以张松连夜就把事情经过写成了书信,次日派了心腹家人出城,把书信送往汉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