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有这样的谣言?我怎么没听说过?”甘宁不依不饶的追问。
“兴霸,你怎么不想想,对你不利的谣言,别人怎么敢传进你的耳朵里?”蒯越笑着反问。
蒯越这也算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所以甘宁仔细一想后,也勉强放缓了一点脸色,板着脸问道:“主公,异度先生,那你们说怎么办吧?要么就相信我的话,要么就让我走,免得你们提心吊胆,怀疑我和徐州贼军勾结!”
刘琦和蒯越还能有什么说的,手里既没有甘宁通敌的真凭实据,眼下柴桑战场又战事正紧,正需要甘宁这样的猛将帮着冲锋陷阵,统兵杀敌,所以蒯越只能是连说好话,刘琦也只能是强做笑颜好言安慰,一再强调说自己绝对相信甘宁,对甘宁绝无半点怀疑,好说歹说才总算是让甘宁平息怒气,心里很不舒服的告辞离去。
甘宁的心里不舒服,刘琦和蒯越的心里更不舒服,所以甘宁前脚刚出了寝帐,蒯越后脚就骂了一句,“匪气犹存!”刘琦则马上叫来了心腹韩晞,在他耳边低声命令道:“多派眼线,暗中盯住这个锦帆贼,尤其是注意他与旁人交谈和书信来往!一有异常,立即报我!”
心情郁闷之下,也因为手里还有一些大型攻城武器的缘故,冬月十四这天上午,刘琦又派军队攻打了一次柴桑城,结果却比头一天还惨,从上午到傍晚猛攻了大半天,损失了一千多军队,竟然没有一名士兵能冲上城墙,十几天来好不容易建造的云梯车、冲车、尖头木驴和壕桥车等大型攻城武器,也全部被柴桑守军焚毁,迫使荆袁联军鸣金收兵,也使得刘琦在数日之内再无力量发起攻城,刘琦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军队继续赶造攻城武器,准备改日再战。
在这一次攻城中,还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负责攻打柴桑南门的袁耀军袁胤和刘勋队伍,为了保存实力作战不肯卖命,勉强团结在一起的袁胤和刘勋仅各自发起了一次进攻,然后就谁也不肯再让宝贵兵力白白浪费了,互相推委着不肯出兵,刘琦闻报又亲临南门战场要求袁胤和刘勋出兵,替西门主战场分担压力,刘勋和袁胤这才十分勉强的又各自出兵发起攻城,还都是只派一些老弱残兵到城下敷衍,冲得比谁都慢,逃得比谁都快,象征性的给荆州军起了一点牵制作用。
袁耀军的这些小动作当然没有瞒过柴桑守军的眼睛,发现南门喊杀声不对,亲自到了南门战场上观察袁耀军攻城情况后,杨证立即就是为之大喜,柴桑守军刚把荆袁联军击退,守军将士还在打扫战场时,杨证就跑到了桥蕤的面前,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叔父,小侄已有一计,可使袁胤与刘勋在数日内不战自退,放弃与荆州军联手攻打柴桑,甚至与荆州军反目成仇,也不是毫无可能!”
“贤侄有何书信?快快说来!”桥蕤也是大喜,道:“叔父也不敢指望袁胤、刘勋和刘琦反目成仇,只消让他们率军先退即可!盟友不战而走,荆州军的士气必遭重击!”
“具体怎么做,小侄慢慢再告诉叔父。”杨证飞快说道:“现在先请叔父立即动笔,给袁胤和刘勋各去一道书信。”
“拿绢笔来。”桥蕤毫不犹豫,又问道:“贤侄,书信怎么写?”
“内容很简单,就是请叔父以旧友身份劝说袁胤和刘勋退兵。”杨证微笑说道:“叔父可以在书信上先叙旧日之情,然后向袁胤和刘勋指出荆州军此来不安好心,除了贪图江东与淮南外,更贪图袁耀军目前唯一控制的豫章郡,再指出在荆州军面前,柴桑和豫章实际上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柴桑在则豫章可保,柴桑亡则豫章必失,劝他们退保海昏和南昌,不要再给刘琦卖命。”
“书的内容当然没问题。”桥蕤疑惑道:“可是这么做有用吗?以袁胤和刘勋的性格,最多也就是动摇一下,不可能真的退兵啊?”
“叔父请放心,这还只是第一步。”杨证答道:“除了这两道书信外,小侄还想请叔父给刘琦也去一道书信……不过算了,给刘琦的书信比较重要,如果叔父不介意,小侄愿为叔父代笔。当然了,书成后小侄会请叔父过目。”
“介意又有什么用?反正还不是得听你小子安排。”桥蕤苦笑了一句,点头道:“你也准备吧,尽快行事。”
不用桥蕤吩咐杨证也会尽快行事,当天夜里,杨证又让桥蕤出面接见了之前救下的那两名重伤的袁耀军士兵,给予奖励后令二人分别持书出城,分别送往了袁胤和刘勋军中,结果也正如桥蕤所料,刘勋和袁胤见了书信后仅仅只是稍微动摇,并没有决定退兵。同时那两名送信的袁军士兵也比较走运,没向王启年那样被刘琦刑罚至死,刘勋和袁胤问明他们是因为重伤被俘后,便也没有责怪他们,只是把留在了军中继续听用,结果徐州军善待袁耀军将士的事实,也通过二人之口传进了袁耀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