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狐疑的问,语气狐疑,神情更狐疑,旁边的蒋钦神态还更狐疑,蒋钦狐疑是因为不清楚杨证这个徐州军的少年新晋,桥蕤狐疑则是因为太清楚杨证的老爸杨长史为人实在太不靠谱,所以桥蕤不敢担保杨长史的宝贝儿子是否比他更不靠谱。
“桥叔父,蒋将军,小侄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也不可能因为小侄的个人推断调整军略战策。”杨证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桥蕤和蒋钦对自己的不信任而失望或者愤怒,只是冷静的说道:“但是荆州水师的主力正在上游的夏口集结,这点不假吧?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小侄还是要请桥叔父与蒋将军立即做好开战准备,不要给荆州军一丝半点的突袭机会,否则的话,敌人一旦突然杀来,兵力战力本就处于弱势的我军再有什么措手不及,那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听杨证说得有理,又知道柴桑与鄱阳湖是徐州军的江东门户,一旦有失下游各地将门户大开,所以桥蕤与蒋钦低声商议了片刻后,由桥蕤出面说道:“贤侄所言极是,叔父与蒋将军会立即着手备战,其实就算贤侄不这么说,叔父与蒋将军也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我们的水陆兵马早已开始了集结,武器也已经发放到位,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哦,对了。”蒋钦又想起一事,忙问道:“淮清贤侄,你可探到荆州军的统兵大将是谁?”
“是……”杨证本想说应该是刘琦,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说道:“应该就是刘表本人,因为小侄在襄阳求见刘表交涉袁买一事时,被荆州刺史府找出了种种理由拒绝接见,小侄怀疑刘表此刻就在夏口!”
“刘表亲来?!”
桥蕤和蒋钦一起大吃一惊,也一起打起了精神更加警惕,赶紧又低声商量起如何加倍堤防,杨证见骗得桥蕤和蒋钦重视,忙乘机说道:“桥叔父,蒋将军,小侄建议,我们的水师战船上最好备足粮草弓箭,做好放弃水师营地的准备,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放弃水师营寨,让水师先行东下避敌锋芒,保全我们来之不易的水师力量,利用柴桑城池吸引敌人注意,待到我军的水师主力会师之后再来与敌人周旋。”
桥蕤扭头看了一眼杨证,有些不满的说道:“淮清贤侄,休得胡言乱语,纸上谈兵,鄱阳湖水面开阔,正是水师用武之地,我军水师若是撤出了鄱阳湖东下,敌人水师乘机在湖口狭窄处设防,堵住我军水师西上道路,柴桑岂不成一座孤城?”
杨证闭上了嘴巴,这倒不是杨证认同了桥蕤对此的判断,而是杨证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人微言轻又经验奇缺,受命守卫江东门户的桥蕤与蒋钦绝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意见,与其无谓争辩,倒不如省些力气也保持友好关系,免得搞砸了桥蕤和蒋钦对自己的印象,今后连与他们见面都难。
稍一盘算后,杨证忙又问道:“桥叔父,刚才小侄向你请教袁耀军的情况,你还没有回答,小侄再请问叔父,不知袁耀军最近可有异常动静?”
“放心,袁耀那边没事。”桥蕤不耐烦的说道:“况且袁耀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傀儡,队伍二分,对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威胁了。好了,贤侄远来辛苦,快下去休息吧,有事的话叔父会派人传唤你。来人,给杨公子安排一间上好客房,请他去休息。”
“袁耀已经成了一个傀儡?队伍二分?”杨证心中一动,本来还想追问,可是桥蕤的亲兵已经来请杨证出去休息,杨证无奈,只得老实告退,领着李郎随桥蕤的亲兵到桥蕤的家中客房休息。
杨证做出让步但并没有就此罢休,被桥蕤的亲兵领进了一间客房后,桥蕤亲兵本想告辞离去,杨证却拉住了他的袖子笑着问道:“这位大叔,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刚才桥叔父说袁耀成了一个傀儡,袁耀军一军二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桥蕤亲兵本想拒绝回答,杨证却又是拱手又是行礼的恳求,还把一颗珍珠塞进了那亲兵手里,说道:“大叔,我也不是刺探军情,大叔可能不知道,我与袁耀曾经是少年时的好友,算得上总角之交,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我怎么都得知道一下吧?”
看在珍珠和杨证的诚恳请求份上,那桥蕤亲兵这才答道:“杨公子,不是小人不想告诉你,实在是小人也知道不多,小人只知道袁术病死以后,袁术留下的队伍就归了袁耀的叔父袁胤指挥,但是袁军老将刘勋不服,听我们的细作向桥将军禀报说,这两个人斗得很厉害,袁耀说了根本不算,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袁胤和刘勋争权,袁耀完全被架空?”杨证眼睛一亮,忙又问道:“大叔,那么袁胤和刘勋的队伍,你可知道他们分别驻扎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