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刘表脸色终于有些放缓,先是点头让同样洗清了嫌疑的刘先退回班列,然后才转向蒋干先生问道:“蒋干,你身为徐州使臣,深夜之中携带书信重礼,到我荆州重臣府邸拜访,是为何事?”
蒋干先生把脸一扭,不肯吭声,刘表再问,蒋干先生还是一言不发,刘表也不强迫,狞笑道:“好,不说话是吧,没关系,书信在此,我拆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罢,刘表毫不犹豫的就拆开了那道惹祸书信,从中取出书信细看,然而一看之下,刘表也顿时从火冒三丈变成气冲斗牛上,原来在书信上,陶副主任以十分友善的语气向徐州老乡诸葛玄先生示好,力赞诸葛玄这个琅琊士族的美名盛德,开门见山的邀请诸葛玄转投徐州军队,并表示自己自己已经表奏诸葛玄为南郡太守,阳都侯。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又向诸葛玄提出了一个小小请求,那就是力助刘皇叔主持南阳防务,扩大队伍增编军队——这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暗示加威胁了,间接告诉诸葛玄说他的侄子诸葛亮已经跟着刘皇叔一起归降了徐州军队,诸葛玄如果不肯接受徐州军队的招抚招揽,那么诸葛亮暗中投靠了徐州军队的事一旦事发,诸葛玄这个亲叔叔也肯定跑不掉!
“无义之徒,我誓杀汝!”
怒不可遏之下,刘表一把掀翻了面前案几放声怒吼,几上珠宝盒落地,金玉珠宝滚落一地,璀璨夺目,在场的荆州文武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只是赶紧伏地静声——毕竟,刘表没有骂出谁是无义之徒,也没有公布书信内容,这时候随便开口,一旦被牵扯了进去,那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恰在此时,刘皇叔也被王威的部下请上了大堂,原来刘皇叔收到了庞统带去的消息,为了打听消息也赶来州牧府门前等候,所以王威的部下一出门就撞上了刘皇叔,也马上把刘皇叔请上了大堂,还把庞统也带上了大堂。一见面,不等刘皇叔假惺惺的行礼客套,刘表已经把那道书信扔到了刘皇叔面前,怒吼道:“你来得正好,念,给我当众念出来!”
刘皇叔胆战心惊的拣起书信,仔细一看之后,刘皇叔顿时天旋地转的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刘表却吼道:“念啊!我叫你当众念出来,为什么不念?王威,宝剑伺候,他再不念,立斩!”
只听令于刘表一人的王威二话不说,立即拔出了刘表赐给自己的宝剑,走到刘皇叔的旁边虎视耽耽,刘皇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念道:“徐扬青兖四州州牧陶应,书呈荆州总幕官诸葛玄先生,应与先生同乡,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却因朝廷征召先生仕守豫章,无缘相见……”
听刘皇叔念了陶副主任向诸葛玄先生示好的段落,在场的荆州文武还有些奇怪刘表为什么迁怒于刘皇叔,但是书信的语气却忽然一转,陶副主任除了用谦恭好听的言语诱惑诸葛玄先生为徐州军队效力外,又向诸葛玄提出请求,请求诸葛玄出面为刘皇叔活动,让刘皇叔接管南阳防务,扩编军队强大队伍,荆州文武都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明白刘表向刘皇叔的原因,也开始怀疑,“难道玄德公真和徐州贼军有勾结?”
好不容易听刘皇叔念完陶副主任又臭又长又罗嗦的书信,大堂中已然是鸦雀无声,其中蒯良和蒯越兄弟是眉头微皱,庞统是面带冷笑,刘表却是脸上怒色益盛,铁青着脸大喝道:“刘备,你这贼子还有什么话说?”
“景升兄,这是陶贼的离间计,请景升兄千万不要轻信。”刘皇叔赶紧双膝跪下,硬着头皮答道。
“离间计?”刘表怒极反笑,狰狞笑道:“那么请问玄德公,既然陶应奸贼是在离间,那么为什么不离间别人?偏偏要离间你?”
“只因陶贼恨我入骨。”刘皇叔说出诚实答案,“我与陶应奸贼之间的仇怨不共戴天,陶应奸贼每每恨我入骨,却始终无法在战场上杀害于备,所以才用如此下作离间诡计,害我性命!”
刘表继续冷笑,刚想与刘皇叔继续辩论,不曾想堂上却忽然响起了大笑之声,众人惊讶抬头看去,却见大笑之人,竟是站在刘皇叔身后的庞统,同时庞统还一边大笑一边鼓掌,道:“好奸计,好毒计,假作收买诸葛总幕,实则间杀刘玄德,徐州陶贼,还真是心肠狠毒得可以!但很可惜,他百密一疏,却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破绽!”
“主公的妙计有破绽?”蒋干先生一惊,赶紧低下头不敢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