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数巡,担心饮酒误事的陶副主任刚开口命令众将不可多饮,帐外却急匆匆的奔进了一名卫士,将一支绑有白绢的羽箭呈到陶副主任面前,大声说道:“禀主公,我军斥候黎明时巡哨经过叶县城下,城上突然射下了一支羽箭,箭上绑有书信,我军斥候不敢擅专,送回大营请主公过目!”
“又有一道箭书?”
陶副主任、贾老毒物和是仪等人都是一凛,彼此对视了一眼后,陶副主任干脆亲自下坐来接箭书,贾老毒物和是仪也凑了过来同看,再展开箭书仔细一看时,陶副主任、贾老毒物和是仪就又一起的大喜过望了。
箭书还是用左手写成,书道:“今日初更,荆冀队伍弃城突围撤往博望,刘备率军两千开路,刘磐与辛评率领荆冀主力为中军,荆州杨龄与冀州郭子儒合军两千五百殿后,天子、皇后与老主公,皆在中军随军撤离。”
“老主公?”陶副主任笑了,暗道:“原来是冀州内奸。”
第三百六十四章 被利用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时间即将接近初更时,准备弃城突围的八千多冀荆联军按照命令,也分别集结到了叶城的东西南三门城内,其中刘皇叔率领的殿后队伍准备从最危险的东门出城,杨龄和郭子儒率领的前军准备从次为危险的南门出城,刘磐、辛评和黄忠等人率领的中军主力,则‘保护’汉献帝夫妻与大袁三公从最安全的西门出城,严格按照先后顺序撤往博望。
为了加快逃命速度和减少行军负担,荆冀联军抛弃了几乎所有的军器军帐等非必需辎重,最后的粮草也被加工成了麦饼饭团等行军干粮,发放到了每一名士兵的手中,大军所必需携带的,也就只剩下了汉献帝夫妻和瘫痪的大袁三公三个大活人,还有荆州队伍从曹军残部那里缴获的大批奇珍异宝,多达数十车的珠宝玉器。除此之外,在许多荆州士兵的随身包裹里,也暗藏着不少他们隐瞒吞没没有上交的战利品,能让这些士兵在回到襄阳后变成一个小财主的战利品——当然,前提是能够活着回到襄阳。
准备出发时,荆冀联军的几个带头大哥齐聚到了汉献帝夫妻的车前,互道保重拱手告别,心情复杂之至,注定要殿后送死的刘皇叔更是泪流满面,跪到了汉献帝的车驾前痛哭失声,连说微臣无能,不忠不义,不能救大汉百姓于水深火热,不能中兴这大汉江山社稷,甚至不能使天子有一个安生落脚之处,被迫要让汉献帝夫妻颠沛流离,发誓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与欺君罔上的陶应奸贼抗争到底,誓死捍卫天子尊严,不使大汉江山不落入陶应奸贼之手,重兴大汉四百年基业。
痛哭流涕着发着毒誓,伤心欲绝的刘皇叔几乎哭昏在地,情真意切到了极点,感动得心向汉室的徐庶、黄忠和诸葛亮等人眼泪汪汪,刘磐、辛评和庞统也是鼻头发酸,惟有被曹老大硬逼着认下刘皇叔这个亲戚的汉献帝面无表情,还在心里骂了一句,“奸贼,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朕劫到许昌,朕何至有今日?”
顺便说一句,因为徐庶是刘皇叔从曹军俘虏里出来的人,不属于荆州军或者冀州军成员,所以徐庶这一次也将随刘皇叔的殿后队伍一同撤退。同时在此之前,诸葛亮曾经逮到了机会,单独在随刘磐中军撤退的庞统面前说道:“士元,你还请千万保重,你虽然身在中军,但中军并不就代表安全,陶使君是聪明人,定然能猜到我军重要人物必然多在中军,所以对中军的追击必然会不惜余力,关键时刻,还望士元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保住有用之身,才能辅佐明主,重兴这大汉江山。”
“这个我当然理会得。”庞统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孔明你才要小心,你腿脚不便,又与陶贼过节甚多,你还是最好准备好脱身之策。”
诸葛亮默默点头,又把一个包裹递给了庞统,庞统惊问何物时,诸葛亮低声答道:“是百姓衣服,冀州军衣太过显眼,荆州军又是徐州军的重点追杀目标,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百姓衣服,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换上,我料那陶使君为了争取荆州民心,定然不会纵容士兵滥杀无辜。”
庞统沉默了半晌,这才接过了包裹背在身上,然后向诸葛亮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留下诸葛亮在原地微微嗟叹,暗道:“士元,别怪我,我如果不用此计,主公就完了,他的队伍已经被陶贼杀得只剩下两名士兵,就这么回去,对刘表来说,主公就失去利用价值了,也再没有重起机会了,所以,为了主公,我只能对不起你一次了。”
互相道别之后,几个带头大哥各回原位组织队伍,傍晚初更的梆子敲响时,一场注定了伤亡惨重的临阵大撤退也就此大开,叶县东西南三门的吊桥几乎是同时轰然落地,露出早已大开的叶县城门,集结在城门内部的荆冀联军也以最快速度飞奔而出,冲过甬道冲出城门,冲过吊桥到开阔处集结列队,同时紧张观望周围环境,生怕敌人徐州军忽然杀出。
这个时候对刘皇叔队伍而言,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刘皇叔非常清楚,其实陶副主任早已知道自军的突围退兵时间,最害怕的就是陶副主任把徐州军队布置在城门近处,待到自军出城时发起突击。而诸葛亮却微笑着告诉刘皇叔,道:“主公放心,陶使君生平最喜欢的事就是投机取巧,最恨耗时耗力的正面强攻,所以陶使君绝对不会把伏兵安排在城池周边。否则的话,一旦把我们的队伍打回了叶县城里,就得耗费无数时间和兵力来强攻城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