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我的旗号?”张飞一楞,忙问道:“为什么?”
“陶使君太聪明了。”诸葛亮慢条斯理的说道:“虽说连夜分兵被敌人察觉的可能不大,但如果出现万一,被他发现是将军你率军南下,立即就会怀疑将军你是南下押粮,进而推断出我军粮草紧缺,难以久持,然后他就肯定不会急着来攻打叶城,会选择耐心对峙,进而分兵断绝我们的粮道。”
“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为上,不打你的旗号,让陶使君无法知道是你率军南下,如此一来,陶使君就算发现我们分兵,也最多只是怀疑我们是分批撤军,难以联想到是我们的粮草恰好供应不足。”
张飞大笑,连声说好,刘磐等人也是连声叫好,当下刘磐立即准备解粮公文,安排荆州官员陪同张飞南下运粮,辛评也立即去划拨队伍,又把三千冀州兵暂时借给张三爷使用,然后待到是夜三更之后,张飞队伍立即从叶城西门出城,借着夜色掩护人衔环马套嚼,连夜南下博望运粮。而因为道路地形极不熟悉的缘故,驻扎在叶城东门十里外开阔地带上的徐州军队,也十分不幸的没有立即察觉到荆州军这一调动,没能及时派兵拦截张飞的队伍。
哦,顺便再介绍一句,张飞在率军出发前,诸葛亮曾经逮住与张飞单独相处的机会,把一个锦囊交到了张飞手里,吩咐道:“三将军,你这番南下肯定没有多少危险,但是在押粮回城时,未必不会遭到徐州军的拦截,倘若真遇到了徐州军的大队拦截,三将军务必立即打开锦囊,然后依计行事,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锦囊的存在。切记!切记!”
……
好了,现在来看看咱们没人爱的陶副主任的情况吧,在自家队伍的严密保护下回到了徐州大营后,提心吊胆了差不多一天的徐州大营内顿时欢声雷动,三军上下争先涌到陶副主任面前问安,陶副主任则象是曹老大一样谈笑自若,还当众笑道:“各位将士请放心,我好得狠,在没有和你们一起荡平天下逆贼前,我还舍不得死!”
徐州将士哄堂大笑,陶副主任又挥手说道:“好了,各位将士请各回岗位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昨天的仇我们一定会报,还会加倍的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先恢复体力,扎稳营寨,然后我们再考虑怎么报仇,怎么把昨天的场子找回来。”
徐州将士纷纷唱诺,兴高采烈的各回岗位营寨,已经在名誉上升级为陶副主任侍妾的曹清则心中嘀咕,“这奸贼,和我爹还真象。”
进到了中军大帐后,马忠、许褚、麹缅和周辉等徐州将领少不得立即跪在陶副主任面前请罪,请陶副主任治自己们的保护不力之罪,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将众将一一搀起,温言安慰,承认是自己料敌失误,错误判断敌人的出击时间轻敌无备,这才在敌人的突袭面前措手不及,与众将保护不力无关。
末了,陶副主任仅是给了反应不快的麹缅与拦截不力的周辉各打四十军棍的处罚,允许他们戴罪立功,用功劳换取免罚,许褚当时不在战场不予追究,同时考虑到马忠在与黄忠死战时身受数创,事后又第一个率军救得自己,陶副主任还对马忠予以奖赏,并下令从优抚恤头天保护自己战死的卫士与士兵家眷,徐州众将痛哭涕零,对陶副主任感激不尽。
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些事,天色已是全黑,又累又伤又饿的陶副主任虽然早已是疲惫不堪,却也没有立即回帐休息,只是让人送来饭菜,在大帐中与贾老读物和是仪两名随军谋士边吃边讨论敌情。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陶副主任才暴露了小肚鸡肠的狠毒本性,恶狠狠的说道:“决定了,那怕是挑起徐荆战火,叶县我也非得拿不来不可!一雪昨日之辱!”
“主公还请息怒,仪认为此事还需细细商量。”擅长战略层面的是仪劝道:“我军现在只是初定兖州,北方也还有袁谭和袁尚两大强敌,此时若是再开辟荆州战场,怕是力有不济。”
“不可能让步了。”陶副主任难得没有兼听则明一次,摇头说道:“我自出道以来,就是在这叶县首遭败绩,如果不马上把这个面子找回来,还向刘表低声下气的求和,传扬出去,别人还会以为我怕了刘表,刘表也会觉得我们徐州军队软弱可欺,更加肆无忌惮的勾结袁谭狼狈为奸,纵容大耳贼搅风搞雨,给我们带来更多麻烦!”
“主公此言有理,子羽先生,这次诩必须反对你一次了。”贾老毒物点头附和,又转向是仪说道:“子羽先生,从合纵连横这方面来看,你的建议无比正确,但是从敌人的心性角度来看,你的建议又会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哦,为何会适得其反?还请文和先生指点。”是仪好奇问道。
“刘表乃天下第一的欺软怕硬之人。”贾老毒物答道:“与我们徐州军队比起来,张济和刘备的队伍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吧?可是为什么刘表要收留张济和刘备队伍,给粮给兵给地盘容身,对我们徐州军队却是充满敌意?乃至先勾结袁术趁火打劫,偷鸡摸狗,又与袁谭结盟互保,还派出军队增援袁谭?考虑到唇亡齿寒当然是一个原因,但还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