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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陶副主任的书信与赏赐,刘义倒是欢天喜地的回叶城向刘磐交令去了,陶副主任却是再次考虑了许久,然后才又让蒋干提笔写了一道书信给徐晃,命令率领后军的徐晃、魏延和贾老毒物等人带着队伍过了滍水后,不必急于赶到灃水北岸与主力会合,只需在灃水以北十里处就地休息,然后待到灃水南岸火起,再立即提兵南下来增援战场!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咱们的蒋干先生才总算是知道自军的后军主力已经即将抵达战场,惊喜过后,蒋干又满脸疑惑的问道:“主公,既然我们的后军主力就快抵达战场了,那为什么不让后军立即赶到灃水北岸与我军前军会合,要让后军留在后方十里处侯命,这样搞不好会贻误战机啊?”

“敌人太狡猾,我必须留一着后手。”陶副主任回答得很坦白,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到现在都无法判断刘磐是否诈降,如果不留一着后手预防意外,万一刘磐是诈降诱敌怎么办?”

“主公多虑了,刘磐将军绝对不可能是诈降!”蒋干先生再度蠕动他堪比贝利大爷的乌鸦嘴,不负责任的说道:“干敢拿身家性命担保,刘磐将军不是诈降,所以请主公尽管放心相信刘磐将军!”

“就因为是你担保,所以我才更不敢信。”陶副主任心里嘀咕,但陶副主任当然也不能过于讽刺帮凶走狗,只是微笑说道:“人心隔肚皮,子翼如何知道刘磐不可能诈降?”

“因为臣下看得出来,刘磐将军早有归顺我军之心。”蒋干先生老实答道:“不瞒主公,之前主公派臣下回叶县到刘磐将军面前强词夺理时,臣下都已经做好被刘磐将军臭骂一顿甚至斩首的准备了,可是臣下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听完了臣下强词夺理的狡辩,刘磐将军竟然半点都没有生气,就好象早有预料的一样,所以臣下认为,刘磐将军肯定早就在心里心向我军了。”

“就凭这点就认定刘磐不是诈降了?”陶副主任苦笑,忍不住叹了一句,“子翼先生真乃义人,与子翼先生为友,还真是幸福……,啊!”

叹到这里,陶副主任猛的打住,跳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刘磐听了我们强词夺理的狡辩后,竟然半点都没有生气?!”

“是啊,怎么了?”蒋干先生更是糊涂,仔细介绍道:“臣下也没想到,刘磐将军会有那么的宽宏大度,臣下狡辩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脸红,刘磐将军却一言不发,脸上一点怒色都没有,还对臣下的语气十分和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诈降我们?”

“果然有问题!”陶副主任心中顿时一凛,心说刘磐一介武夫被我军如此欺耍,怎么可能会毫无愤怒反应?城府如此深沉,这可不象是一介武夫应有的表现啊?

心惊之后,之前始终留了一手的陶副主任很快又笑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道:“子翼,用不着再替刘磐解释了,快替我做书吧,此事我自有主张。”蒋干答应,赶紧按照陶副主任的要求拟好命令,陶副主任检查无误后签名用印,然后派心腹卫士急送往徐晃军中。

信使派出没过多久,之前派去探察灃水上下游情况的徐州斥候也先后回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说是在附近河段发现了三个可以渡河的地方,一个位于灃水上游十余里处,可以淌水而过;一个位于叶县北门外,有桥梁可渡,但是桥面位于守军弓箭射程之内,自然不适合抢渡或者偷渡;第三个渡河地位于灃水下游七八里处,不仅有着一座丈宽桥梁连接南北,且水流缓慢只及常人胸腹,淌水亦可渡河。

在简陋地图上确认了几个渡河点的位置,陶副主任稍加思索,立即命令许褚到营地后方去组织三千步兵,不打旗帜以五十人为一队悄悄撤离临时营地,借山林掩护到灃水下游的渡口北岸埋伏,二更时分立即偷渡灃水,在灃水下游埋伏,待到三更上游火起,立即杀向上游以为奇兵,切断敌人南逃归路,许褚领命,立即依计而行。接着陶副主任又把余下七千军分为三队,一队由周辉率领兵力两千,一队两千骑兵由麹缅率领,最后三千由陶副主任亲自率领,先分派好军队,准备夜战必需的大量火把,待到天黑后再布置埋伏和作战计划。

分拨好了兵马,两天里只睡了两个时辰陶副主任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下来休息片刻,好在此刻时间仅是申时过半,距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疲惫不堪的陶副主任安排了队伍轮流监视敌人动静,也就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裹上毡毯倒头便睡。而两天多点时间里急行军两百余里的徐州将士也大都如此,除了轮换监视敌情的队伍外,余下的将士也大都如此,或坐或躺就地休息,连栅栏都没有的临时营地中鼾声四起,大张五肢呼呼大睡者不计其数。

还好,徐州军队累,河对面的荆冀联军更累,冀州队伍是在精神高度紧张中急行军两百余里,上上下下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荆州军则是昨夜才与曹军大战一场,仗刚打完还多士兵还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然后就被调到了灃水南岸设防阻拦徐州军渡河,也个个都是筋疲力尽,困得上眼皮下眼皮不断打架,又久久不见徐州军队渡河强攻,心态稍微放松后也大都就地而睡。结果这么一来,两军相隔仅有两三千米,中间也仅仅只有一条灃水河流阻拦,将领士兵却多是或坐或卧,打鼾声此起彼伏,倒也成为了十分难得的战场一景。

相比之下,徐州军队的高素质在这一刻也展现无遗,在同样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轮流监视敌情的徐州队伍那怕是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了,却还是强打精神严密监视着灃水对面动静,徐州军队的基层将领也在不断的来回巡逻,检查有无士卒偷懒睡觉,丝毫就不给对面偷袭自军的任何机会。而灃水对面的荆冀联军却不同,即便是负责监视敌人动静的值勤队伍,也几乎都是东倒西歪鼾声如雷,包括基层将领也几乎如此,对徐州军队的突袭防范力量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