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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领着徐庶和毛玠来到刘磐接见徐州使者蒋干的后堂时,刘磐与蒋干的会面已然接近尾声,陶副主任让蒋干带来的丰厚礼物已经放到了刘磐的面前,目的也已经对刘磐说清楚——准备借道南下去与刘表交涉,商谈陶刘两军在中原接壤后的友好事宜,同时请刘磐务必遵守武将人臣的职业道德,全力封堵曹军的突围道路,并许诺刘磐一旦成功把曹军堵死在汝南境内,坚持到徐州军队抵达拦截战场,徐州军队定然还有重谢。

除此之外,蒋干还向刘磐提出,只要刘磐承诺与徐州军队友好相处,那么只要刘磐坚持上六七天时间,就会有一支徐州军队赶来叶县战场,接过阻拦曹老大突围的差使,不会让刘磐的队伍损伤过大。同时蒋干也坦白告诉刘磐,徐州军队之所以没有立即分兵前来叶县战场,并不是徐州军队兵力不足和后力不继,而是担心挑起荆徐战火不利于陶刘两家将来的友好相处,所以在得到刘磐许可前,徐州军队绝对不会贸然进兵。

陪同刘磐接见蒋干只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荆州老将,站在刘磐背后一言不发,刘磐也不多话,只是微笑着一边欣赏徐州军队送来的贵重礼物,一边倾听蒋干的苦口婆心,心里则是琢磨如何打发蒋干,然后再向去庞统求计,任凭蒋干口水说干,嗓子说哑,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徐州军队的请求。而当庞统领着徐庶和毛玠进到后堂时,刘磐先是一楞,然后笑道:“士元先生竟然大驾光临,该不会是酒喝光了吧?不过来得也正好,和你估计的一样,徐州陶使君的使者果然来了。”

“统已经听说了。”庞统笑笑,然后转向了蒋干,直接说道:“子翼先生,你不用浪费力气了,回去告诉陶贼,他想借刀杀人,没门,我们绝对不会上当。”

“咦?”蒋干和刘磐都是一楞,然后蒋干赶紧把目光转向刘磐,疑惑问道:“刘将军,这位先生是……”

“我是谁无关紧要。”庞统根本就不给刘磐开口的机会,又向蒋干说道:“子翼先生,你的来意我很清楚,陶贼的目的我更清楚,但是我们不会上当,曹军是我荆州之敌不假,我们也会尽力拦截他的北上道路,可是我们如果拦不住,谁也怪不了我们,包括我们的主公刘景升也怪不了我们。”

蒋干脸色终于变了,赶紧跳了起来,向刘磐拱手说道:“刘将军,这位先生是何道理?为何一进堂来就破坏贵我两军的和解谈判,久闻将军治军严格,这位先生如此粗鲁无礼,难道将军就不管管?”

“这……”刘磐也觉得庞统的态度有些粗暴,但又不好开口直接指责,只是抬头来看庞统,满脸的欲言又止。

“将军,统知道你的心意。”庞统飞快说道:“但是统现在只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如果将军私自与陶贼言和,不惜代价的将曹贼堵死在汝南境内,甚至容许徐州贼军穿过我军关卡,进入我军防区,挡住曹贼的队伍北上,那么将来主公和蔡瑁将军、黄祖将军他们责备下来,将军如何承担?”

“这个……”刘磐被庞统的话打动,开始盘算与徐州军私自言和的后果——现在的荆州军中,只有刘琦坚决主张与徐州军友好相处,刘表却明显对徐州军队是警惕万分,蔡瑁和黄祖这些荆州实权人物更是对徐州军队恨之入骨,自己这次帮徐州军队一把虽然能捞到一些好处,可是将来刘表、蔡瑁和黄祖这些人一旦追究起来,自己岂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刘磐神色犹豫,庞统又乘机走到了刘磐面前,附在刘磐耳边低声说道:“况且陶贼出的价再高,又能高过马上就要走投无路的曹贼?统带来这两个人,一人叫徐庶徐元直,一人叫毛玠毛孝先,都是曹贼麾下的重臣,他们已经代表曹贼答应了统替将军开出的条件——将军如果放行,曹贼将把他队伍中一半的财物做为买路钱,献给将军。”

很多朋友可能不太知道刘磐的性格,名声不响的刘磐将军生平最爱的就是钱,为了弄到更多的钱,历史上刘磐在身为荆州官军的情况下,仍然多次兼起山贼强盗的工作,抢劫驻地邻近的县城以饱私囊,最后还是碰上了太史慈这个大硬钉子吃了大亏,这才没敢继续兼职盗匪。

贪婪至此,现在曹老大既然又肯花这么大的价钱收买刘磐将军,刘磐当然是大喜过望了,所以暗喜过后,刘磐马上就点了点头,转向蒋干说道:“子翼先生,我意已决,贵我两军目前虽然尚未交战,但主公派遣我来救援袁谭,等同是已经向贵军交战,所以贵军要求我军代为拦截曹贼一事,恕磐不能答应,先生带来的礼物,也请带走。”

蒋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还扭头恶狠狠看了徐庶背后的毛玠一眼,已经在心花怒放的毛玠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回瞪蒋干,杀气腾腾的四目相交,仿佛撞出点点火花。——顺便提醒一句,毛玠先生出使徐州军队时,可是与蒋干先生见过不只一面的。

刘磐并没有留心到蒋干与毛玠的小动作,只是继续笑道:“不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也不会为难先生,先生不是要南下拜会磐的主公吗?成,子翼先生可以先在叶县城中住下,待我禀报了主公,待到主公许可,磐立即安排人手保护先生南下。来人,请子翼先生到馆驿去休息,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