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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公子正绝望的时候,袁熙那边已经很聪明的率军掉头向北,避开了徐州步兵的列阵拦截,直接向着北面的开阔地带逃命,崔琰正夸奖袁熙带兵会用脑子时,袁谭公子却又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小人军!糟了,追杀二弟的是小人军!二弟这次损失肯定不小了!”

崔琰赶紧定睛细看,却见那支紧追袁熙不舍的徐州骑兵,果然排着五支整齐的标志性横队,始终巧妙保持着与袁熙军的距离,不断在追击中拉弓放箭,射杀袁熙的麾下骑兵,袁熙队伍则毫无不还手之力,只能是拼命的向北逃命,连停下来回身交战的勇气都没有。发现了这一点,崔琰的脸色也开始灰白了,道:“不知道二将军带去的六千骑兵,能在小人军的追杀下逃回来几个。”

“季珪先生不必担心,冀侯也不必担心。”诸葛亮终于开口了,道:“北面十里处便是濮水,那一带河流众多,还有原武和阳武两座小城可以暂时容身,地形极不适合徐州小人军作战,二将军的队伍只要在水缓处渡过濮水,摆脱小人军的追杀并不困难。”

“不错,希望二将军也能想到这点,尽快过河摆脱追击。”崔琰倒是点头附和了诸葛亮的判断,袁谭公子却是重重冷哼了一声,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听诸葛亮的任何一句劝谏。

诸葛亮对战局的判断力那自然是顶尖的,袁熙率领的骑兵逃到了濮水边上后,走投无路下果然选择了水流缓慢处泅渡过河,而对战场环境要求极高的君子军也不敢渡河追击,只是在河岸上以弓箭拼命射杀冀州骑兵,结果虽然获得了一定战果,也缴获了为数不少的马匹,但袁熙还是领着大约一半的骑兵渡过了濮水,逃往了阳武小城暂且容身,率领君子军的陶基知道北面河流众多不利自己军作战,便也没有继续追击,很快就选择了率军凯旋,返回官渡营前与陶副主任率领的主力会师。

君子军回到袁军营前时,徐州步兵已然把袁军大营外围能破坏的工事都破坏了一个干净,徐晃和赵云也押着数量超过三千的俘虏回到主力近旁,见袁军残部始终龟缩在中军营中不肯出战,并没有做好攻坚准备的陶副主任也只能是下令收兵回营,押着战俘和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凯旋而归,留下惊魂未定的袁军残部躲在中军营中瑟瑟发抖,哀痛自军遭受的又一次惨重失败。

确实很惨重,是役,袁谭军阵亡、失踪和被俘的士兵加在一起,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两千人以上,大将韩猛阵亡,前营尽数被焚,好不容易修建的大营外围工事被徐州军队乘机摧毁许多,大营正面的外围工事彻底被捣毁殆尽,正面防御力大减,损失惨重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袁谭公子在官渡营中的三万五千兵力,也一下子打光了三分之一还多。

还有更惨的,屡败屡战的刘皇叔好不容易重新拼凑出来的四千兵力,在此一役中再一次几乎全军覆没,徐州军队撤走后,刘皇叔和关羽张飞虽然都活着回到了袁谭军大营,但是重回刘皇叔帐下的皇叔军将士,却已然是不到千人,基本扑灭了刘皇叔东山再起的希望,也基本打光了刘皇叔在袁谭军中的话语权。所以回到了大营中,擅长落泪的刘皇叔难免又一次当众嚎啕大哭,哀痛此战阵亡的自军将士,也哀痛自己的时运不济,每一次碰上陶副主任都没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等到刘皇叔收住了泪水,诸葛亮这才凑到了刘皇叔耳边低声说道:“主公,若亮所不差,此战惨败后,袁谭必然没有坚守官渡之心,很可能要率军撤往并州去与袁尚争锋,届时主公务必要请命去许昌守城,替袁谭牵制徐州军,倘若能够成功,我军昨夜的损失,就还有希望从许昌城里捞回来,加倍的捞回来。”

“放弃官渡撤往并州?这可能吗?”刘皇叔哽咽着低声问道。

“有,可能还很大。”诸葛亮低声答道:“袁谭虽然为人狂妄粗疏,却也非常清楚他不是陶使君对手,现在坚守官渡的希望已经不大,袁谭必然会生出放弃官渡去并州暂避陶应锋芒的念头,到时候他既有黄河与太行天险可守,又可以堤内损失堤外补,找袁尚算帐夺回冀州,这点利弊袁谭和郭图、崔琰还是看得出来的。”

刘皇叔细长眼中光芒闪烁,点了点头,诸葛亮又提醒道:“但还有一点,主公千万得提防袁谭向陶应求和,以交出许昌和天子为条件,换取陶应放他率军撤走,倘若袁谭有此念头,主公千万要坚决反对,不然的话,我们这一战可就是白白的牺牲三千多将士了。”

刘皇叔细长眼中又闪过寒光,很快郑重点头,把诸葛亮的提醒牢记在心。

……

同一时间的徐州军大营内,凯旋回到了自家大营后,兴高采烈的陶副主任立即下令犒赏三军,重赏此战有功之臣,徐州队伍上上下下欢呼雀跃之余,乘着陶副主任的心情极好,颇讲义气的贾老毒物乘机向陶副主任说道:“主公,此战能够大胜,全赖我军成功将敌人诱出了官渡坚营保护,而我军能够将敌军诱出坚营,则是因为某人之功,诩斗胆为其求情,还请主公念在他累累功勋份上,再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免了他的牢狱之灾吧。”

“文和先生果然够朋友,这时候还不忘给仲明先生求情。”心情正好的陶副主任一笑,挥手说道:“那好吧,看在文和先生的面子上,把杨宏和李郎那两个白痴放出来吧,带到这里听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