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副主任有些动心,正想考虑荀谌这个提议时,另一旁的是仪却沉声说道:“不可!敌人营地太过坚固,试探攻击绝不可能奏效,相反还很有可能积小败为大败,在连续攻营中损失巨大,挫动我军的锐气,灭了我军的威风,长了敌人的志气。”
“言之有理。”陶副主任点头说道:“上次岳丈大人与曹贼的官渡大战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岳丈大人一个劲的正面强攻曹贼营地,连遭失利后动摇了军心,涣散了士气,空耗军力,最后还自己露出了乌巢破绽。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么说就为难了。”荀谌皱眉说道:“一举拿下敌营毫无把握,又不能连续强攻敌营积小败为大败,挫动军心士气,那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效仿袁绍,用钱粮耗死后勤不济的敌人吧?”
“想要耗死敌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刘晔插嘴说道:“我军细作早有探报,袁谭军在修建官渡大营的同时,早就把上个月才收割入库的冬麦大半送来了官渡,敌人的粮草十分充足,想要把敌人耗垮绝没那么容易。而且时间久了,我军肯定会出现士气松弛和军心懈怠的情况,照样会给袁谭出奇制胜的机会。”
陶副主任再次点头,虽说陶副主任很有自信自己不会给敌人出奇制胜的机会,但是和敌人对拼粮草消耗这样的蠢事,陶副主任还是不愿意去干的。又稍做盘算后,陶副主任把目光转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贾老毒物,微笑说道:“文和先生,现在该你大显身手了,但凡是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就数你最拿手,有什么好办法破敌,就请快说吧。”
“主公过谦了,说到投机取巧,在你的面前,诩也只能是甘拜下风。”贾老毒物微笑着谦虚了一句,然后才说道:“而且主公也有些为难诩,现下我军刚刚抵达官渡,与敌人一战未打,又对敌人的详细情况一无所知,甚至就连敌人是打算坚守待援或者独力苦守都不清楚,想要诩就这么想出破敌之策,实在有些不容易。”
陶副主任笑笑,也知道贾老毒物并非谦虚,而是事实,对敌用计的首要基础就是对敌情的了解,现在徐州军队对袁谭军情报掌握还只局限在兵力、粮草与将领这个层面,贾老毒物如果就这么就能琢磨出破敌之计,那么贾老毒物就不能叫贾老毒物了,得叫贾老神棍了。所以听完贾老毒物的回答后,陶副主任也只能是继续说笑道:“是吗?连智谋冠绝天下的文和先生都暂时想不出办法,看来我们也别去浪费力气去胡思乱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大营安扎好,做好长期苦战的准备了。”
“主公别急,诩的话还没有说完。”贾老毒物也笑了,补充道:“以计破敌,虽然首先要了解敌情然后再见缝插针,但是有一些计谋,却未必需要了解敌情。”
“文和先生此言何意?”陶副主任赶紧追问道。
“很简单,我们不了解敌情,但敌人却更不了解我们的情况。”贾老毒物答道:“目前我军是不知道袁谭除了死守官渡外,还有什么打算,但我军兵临官渡后,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袁谭那边更不清楚,所以我军只要抓住这点巧布假象,就不难骗得袁谭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为我军赢得趁虚而入的机会。”
“巧布假象?骗袁谭自乱阵脚?露出破绽?”陶副主任眼珠子转了几转,忙说道:“具体如何做,还请文和先生快快说来。”
“很简单,一句话,就是先吓一吓对我们情况绝对不够了解的袁谭公子。”贾老毒物亲切微笑着说道:“首先,我军要布置拿下官渡易如反掌的假象,然后派遣使者前往敌营,借口招降,再布置一个没有兴趣灭掉袁谭的假象,也顺便摸一摸袁谭队伍的内部情况。然后嘛……”
……
主力抵达了官渡战场的第二天上午,不等营寨立定,陶副主任就派出了大将徐晃率军三千前往袁谭军营前搦战,已经被崔琰和诸葛亮联手洗脑的袁谭公子当然是坚守不出,丝毫不理徐州军队在营前叫骂激将,只是布置弓弩坚守营地,说什么都不肯派出一兵一卒出营交战。好在冀州众将都知自军势微,不是徐州军野战敌手,倒也没有什么人请求出战,倒是军师郭图欺徐晃兵少,跑到袁谭面前建议乘机出战,结果又被越来越厌烦郭图先生的袁谭公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灰溜溜的退到一旁。
从上午叫骂到了下午,见袁谭军始终不肯出营,徐晃军也只好收回骂手准备撤兵,亲临营门观察动静的袁谭公子和刘皇叔刚松了口气时,东面忽然尘土飞扬,旗帜招展,又有上万徐州军队袭来,居中一面杏黄牙旗,竟然还是陶副主任的帅旗!袁谭公子与刘皇叔一起大惊,赶紧下令全军出动坚守营寨,诸葛亮却冷笑说道:“冀侯放心,主公放心,陶使君如果真来攻打大营,就不会只带这么点兵和下午了才来了,不出意外的话,陶使君应该是想在阵前与冀侯答话了。”
果不其然,陶副主任亲率一万大军赶到营前后,军队刚刚排好阵列,陶副主任便立即率领一队卫士拍马出阵,到袁谭军营门外五百步处站定,又命一名卫士策马奔到营前大叫,要求袁谭公子出营答话,袁谭因见许褚赵云勒马站在陶副主任左右,也不敢出营冒险,只是很没底气的向传话的陶副主任卫士喊道:“回去告诉陶贼,就说我懒得见他的肮脏嘴脸,有胆子就来攻营,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