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恍然大悟,抚额直骂自己糊涂,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奸猾主公犯错弄险?末了,擅长阳谋的是仪还建议道:“既然如此,左右曹操不肯相信刘备,那么主公不妨主动派出一名使者去与曹操联系,借口体恤曹军士卒伤病众多,允许曹操多在许昌城外停留一日,后天再撤走。如此一来,刘备便可以放心进兵,只要刘备渡过了潠水,我军也就算是达成了诱敌目的了。”
“主动表态容许曹贼多留一日,以曹贼的奸诈,岂不是马上明白我军用意?”陶副主任疑惑问道。
“无妨,仪敢断定,曹操明白我军用意后,不仅不会破坏我军计划,还会主动的配合我军用计。”是仪微笑答道:“主公难道忘了,曹操撤往汝南后,如果想要东山再起,第一个下手目标是谁?是兵强马壮的徐州我军,还是步骑软弱的荆州军队?”
陶副主任大笑,忙吩咐道:“子羽先生,那就辛苦你一躺,去与曹贼当面交涉,就说本使君慈悲为怀,看在他曹阿瞒可怜的份上,准他再休整一天,然后再撤往汝南。”是仪唱诺,赶紧领命前去行事。
什么是阳谋?阳谋就是让你明知道是陷阱,也非得自己往陷阱里跳!是仪代表陶副主任赶到曹营与曹老大当面交涉后,曹老大惊奇之余,也很快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毒用意,但是当着是仪的面大骂陶副主任奸贼完了后,曹老大还是哼哼着向是仪吩咐道:“回去告诉陶贼,看在他这么做对我也有利的份上,我帮他这个忙,但大耳贼会不会中计,我就没办法担保了。”
“多谢孟德公。”是仪拱手说道:“只要孟德公别急着派人去与韩福将军联系,要求韩福将军解除与大耳贼私自缔结的盟约,仪认为大耳贼就应该会中计。”
“罗嗦,我军大营被你们围得水泄不通,我的信使出得去么?”曹老大不耐烦的冷哼,“还有,我有言在先,一旦确认了大耳贼渡过潠水,我军立即撤走,他陶贼也必须兑现诺言,掩护我军撤退。”
“这是当然,我家主公许出的诺言,历来都是一诺千金。”是仪拱手,然后告辞回去报信。
第二天上午,徐晃与荀谌率领的偏师撤回许昌城下,陶副主任亲自出城迎接,对吃了败仗的偏师众将善言安慰,说一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输一仗不可怕,可怕的是输掉了信心之类的好听话。自知闯了大祸的赵云也到陶副主任面前跪下请罪,承认自己一时疏忽,中了刘皇叔的诡计,造成军心不稳,破坏了徐州军队的团结,陶副主任却哈哈大笑,道:“有过不能不罚,子龙,我罚你不许入驻许昌城,在城外大营驻扎,驻扎进我的中军营地,以示惩戒,你意如何?”
赵云还能有什么说的?还不是只能赶紧拜谢陶副主任的宽宏大度,更感激陶副主任对自己的信任。徐州众将见陶副主任把自己的安全都交给了赵云,便也明白陶副主任对赵云确实没有半点怀疑,倒也很是羡慕赵云得到的信任与宠爱。处理完了这件事,陶副主任马上又把荀谌叫到了面前,低声问道:“大耳贼的队伍到那里了?”
“潠水颖阴渡口,没敢渡河。”荀谌答道。
“果然狡诈。”陶副主任骂了一句,又问道:“可曾探得大耳贼的粮草情况如何?”
“没有。”荀谌摇头,解释道:“麹老将军阵亡后,我军的哨探便再没有机会越过汝水一步,所以无法判断他的粮草多寡,但是按理来说,从宛城到许昌四百多里的粮道,途中还只有很短的水上运粮路程,大耳贼的粮草应该不会太充足。”
陶副主任点头,认同荀谌这个观点,沉吟说道:“这么说来,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场仗能不能打起来,在三两天内就有结果,我军能不能为麹老将军报仇,就看大耳贼过不过潠水了。”
“主公如此多谋,难道就不能想一个办法把大耳贼诱过潠水决战?”荀谌疑惑问道:“况且我军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都胜过大耳贼不止一筹,主公为何不设法切断大耳贼的粮道和归路,合围全歼大耳贼的队伍?”
“不能轻敌,小心为上。”陶副主任摇头,微笑说道:“在诸葛村夫的面前,我军最好是立足于守,等诸葛村夫先出了手,然后再后发制人。还好,这件事我们不用急,急的人只会是蔡瑁和大耳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