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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好的逆臣很快被押了上来,不过都已经拔出了宝剑的曹老大却傻了眼睛,因为眼前这名身着玄色朝服的文职官员,是曹老大目前在许昌城里除了汉献帝外,唯一不敢下毒手的人——因为他姓陶名商字明文,是陶副主任唯一的嫡亲兄长。

“丞相,确实是下臣叫好。”陶商虽然老实厚道,却也不笨,知道曹老大这会绝对不敢伤害自己,索性拱手反问道:“敢问丞相,下臣为即将与兄弟见面叫好,何罪之有?”

曹老大的额头青筋暴跳了起来,握攥着宝剑的右手都已经在微微发抖,陶商却面无惧色,还又向司马朗说道:“伯达先生,适才丞相问你,我弟陶应是如何攻破的定陶、陈留,为何现在才有军报,你还没有回答。”

司马朗不敢吭声,只是偷看曹老大,曹老大咬牙切齿,忽然大吼道:“告诉他,让他知道,他那个奸贼弟弟,到底是如何卑劣无耻之人!”

“诺。”司马朗小心答应,战战兢兢的说道:“禀丞相,陶应回师昌邑后,忽然遣轻骑突袭荷泽,先擒我驻扎荷泽之军,然后以重金收买降卒,让他们在夜间骗开定陶城门,乘机一举拿下定陶,又擒住了定陶守将刘岱。然后陶应又收买了刘岱,故技重施让刘岱率军败往陈留,再次骗开了陈留城门,徐州军队杀入陈留城内,杀害守将陈矫,又占了陈留城池,因为徐州军队推进十分神速,一日行八十里,又以君子军上前搜杀我军斥候,故而我军此前未曾来得及发出报警。”

陶商露出了笑容,汉献帝和汉室文武露出了偷偷摸摸的喜色,曹军文武则是个个面如土色,曹老大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骂道:“奸贼!奸贼!又是收买又是偷袭!还欺负我军主力尽在许昌,趁火打劫!偷鸡摸狗!无耻之极!”

“丞相此言差矣。”陶商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如果臣弟用计破城便是无耻之极,那么丞相用计破袁绍,又算什么?”

汉献帝悄悄点头,赞同陶商此言,曹老大却是一剑指向陶商,怒吼道:“闭嘴!别以为我儿子在陶贼手中,我就不敢杀你!”

“丞相若要杀臣,请尽快动手。”陶商也是豁了出去,昂首以咽喉对准曹老大剑尖,微笑说道:“商死后,应弟也可以放心的攻打许昌,营救圣驾了。以商之死换应弟心无旁骛,不必投鼠忌器,值得。”

曹老大的剑在发抖,手在发抖,全身也在发抖,无数次想要一剑刺死当众顶撞自己的陶商,宝剑却又似有千斤之重,说什么都递不动分毫。许久后,曹老大也只能是大吼一声,把宝剑重重砸在地上,然后咆哮道:“来人,把陶商押回他的家中,派三百兵严加看管,擅自出入者,无论是谁,立斩!”

“诺。”典韦答应,上来一把就楸起陶商,象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陶商提了起来,然而曹老大却又吼道:“放开他,让他自己走!再传我钧令,无我命令杀陶商者,夷三族!”

头上至今绑着纱布的典韦无奈的松开了手,陶商面色不改,只是整整衣冠,然后向汉献帝双膝跪下,叩拜后拱手说道:“陛下,臣要告退了,请陛下多多保重,也请陛下放心,臣弟陶应自出道至今,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败仗。这一番,臣弟必然能够营救陛下离开这虎狼之穴,还请陛下保重玉体,静侯臣弟佳音。”

汉献帝既是激动又是感动,干脆也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爱卿,你也多保重。”

曹老大愤然回头,双目喷火,怒视汉献帝,汉献帝畏畏缩缩,不敢与曹老大对视。半晌后,曹老大强压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如果你觉得到了徐州,你会比现在更好,那你就是大错特错了!臣敢拿项上人头打赌,你到了陶贼手中,你会比现在后悔一万倍!”

大声说完了这句话,曹老大大手一甩,大步就往外中,口中连珠价的大吼下令,“请天子即刻回宫,多派御林军保护!召集校尉以上的文武将官,齐到相府议事!传令全军,即刻备战!敌人要来了!我们最可怕、最阴险、也最卑鄙的敌人,陶应奸贼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

“天杀你的陶贼啊!”走到了百官之中,曹老大忍不住再一次仰天狂吼了起来,“当年在徐州城下,我怎么就瞎了眼睛?怎么就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