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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情况危急,沮授解下马鞍后的包裹,从中拿出了自己未雨绸缪准备好的普通士兵衣服,然后追上大袁三公递了过去,大袁三公见了大怒,吼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拿士兵衣服给我做什么?!”

“主公,请换上衣服吧。”沮授哭丧着脸说道:“只有这样,你才有希望杀出重围,只有这样,你才有希望回到营中,重整兵马前来报仇。”

“不!绝不!”大袁三公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我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到了我这里,竟然要换上士兵衣服逃命,将来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拿走!马上给我……”

“主公小心!”

大袁三公的咆哮还没有喊完,沮授就已经扑到了大袁三公身上,接着一声轻响,一支流矢也出现在了沮授的背心上——这支流矢,也本应该射中大袁三公的胸膛要害。大袁三公大惊低头去看沮授情况,却见箭镞已然没入沮授背心,也不知道钻进去多深,大袁三公更是大惊失色,赶紧搀起沮授喝问伤情,沮授表情痛苦,只是将手中的带血军衣递给大袁三公,艰难说道:“主公,请更衣……”

“唉!”大袁三公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吼道:“来人,快搀公与先生下马!”

卫士长秦升领着卫士将沮授搀下战马,大袁三公自己也翻身下马,乘着曹兵还没有杀到近处,一声不吭的给自己换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可就在大袁三公刚刚更衣完毕的时候,秦升惊惶起来喊了起来,“主公,公与先生快不行了。”

“公与!”大袁三公大惊,赶紧亲自去搀住沮授,却见沮授口中已然涌出大量红色血沫,人也昏迷了过去,大袁三公眼中流泪,忙摇晃着沮授大喊道:“公与,公与,你醒醒,你不能死!我还要带你回去!我以后听你的,我答应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可能是大袁三公的摇晃,也更可能是沮授的回光返照,垂死之际,沮授终于醒了过来,口唇微动,象是要说些什么,大袁三公赶紧把耳朵贴了上去,却听到沮授微弱说道:“主公,臣不行了,臣死无憾,但有两件事,请主公务必记住……”

大袁三公泪如雨下,拼命点头,沮授的声音也更加微弱,“第一件事,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万望主公不要因为疼爱袁尚公子,立他为嗣,给外人可乘之机。大公子,大公子他……,他虽然心胸狭窄,冲动……,冲动易怒,但也有可……,可取之处。”

说到这,沮授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又要晕去,但为了说完第二段话,沮授还强撑了一下,又道:“第二件事,小……,小心陶应,他……,他比曹贼……,更危险……,更……,可怕……臣……,臣下怕你冲……,冲动……,乌……,乌……”

言未毕,沮授脑袋一歪,已然咽气。大袁三公号哭震天,抱着沮授的尸体嚎啕大哭,“公与,你是为我死的啊!”

第三百零八章 两败俱伤

沮授死了,替大袁三公死了。可是大袁三公的危险却还没有过去,袁军队伍还在继续的溃败,曹军队伍也还在战场上猛冲猛杀,寻找大袁三公的下落。见情况万分危急,陶升也只能是强行拉起大袁三公,手忙脚乱的把大袁三公抬上战马,大袁三公也不挣扎,只是在战马上痛哭失声,只是懊悔自己没听沮授的逆耳忠言,也对自己之前的一些所作所为痛恨不已。

把大袁三公扶上了马,陶升又随手抓过一名卫士,指着大袁三公刚脱下来的衣甲,“你,穿上主公的衣甲!快,马上!”

那名被陶升抓到的卫士没有吭声,只是飞快穿上大袁三公的显眼金盔金甲,然后又披上大红锦袍,陶升又迅速将卫士队伍一分为二,自己亲率一队,又向另一队吩咐道:“我保护主公向西突围,你们保护假主公向东面突围,路上遇到我们的队伍,就叫他们过来保护主公,吸引曹贼队伍的注意力,拜托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