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领命而去,一旁的郭图先生则乘机进谗道:“主公,既然君子军都已经一度打到了黄河南岸,那么陶使君的主力想必也距离黄河不远了,主公何不尽快派人去与陶使君联系,令其主力尽出,切断曹贼退往许昌的道路,力争在兖州腹地尽歼曹贼残部,以便我军迅速拿下许昌。”
“公图先生此言大善。”
大袁三公一听大喜,忙命主薄陈琳提笔做书,又令郭图安排精干细作,立即潜往黄河南岸与陶副主任联系,要求陶副主任出兵切断曹老大去路。一旁的崔琰则赶紧说道:“主公,徐州后方与黄河距离太远,粮草转运艰难,陶使君想要切断曹贼退路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主公还是别用命令的口气,不妨让陶使君见机行事,能切断曹贼退路固然最好,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以免我军与徐州军生出不快,不利于将来的灭曹战事。”
大袁三公有些犹豫,另一边的辛毗则笑道:“季珪先生此言差矣,陶使君乃是主公女婿,岳丈向女婿发号司令有何不可?况且陶使君也是出了名的油滑,不给他一点压力,恐怕他又会偷奸耍滑,不肯卖力作战了。”
“说得对,应儿是我女婿,我向他发号施令,有何不可?”大袁三公飞快点头,一挥手说道:“就用命令的口气,应儿也油滑得有点过份,不给他一点压力,他不会乖乖听话行事。”
郭图和辛毗两位先生一起点头哈腰的唱诺,沮授则与崔琰无奈的对视一眼,又一起在心里暗道:“麻烦了,看来这灭曹之战,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
这时候,前方又传来了喜讯,原来文丑的队伍又抢占了一座曹军浮桥的桥口,并迅速捣毁了浮桥,使得曹军已经只剩下了一座浮桥可以通行,大量的曹军士兵走投无路,只得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大袁三公闻言更是狂笑,然后又十分不满的说道:“应儿的君子军,到底是搞什么鬼?怎么在黄河南岸露一个面就跑了?如果今天他们能够在南岸堵一下,曹贼安能逃走如此之多的兵马?”
“主公勿怪,君子军不擅硬仗,很难担起阻击……”
沮授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郭图就已经抢着笑道:“主公莫要生气,君子军乃是陶使君的看家法宝,也是陶使君亲手组建的徐州第一强军,陶使君舍不得拿君子军为主公牺牲,这也是人之常情,主公用不着过于计较。”
大袁三公当然没有计较,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也开始了盘算如何教训只知道保存实力的不肖女婿,又如何逼迫不肖女婿去打接下来的苦战硬战。
第三百零二章 陶贼中箭
渡河一战,曹军六千殿后队伍全军覆没,大将建功侯李通战死,未及渡河被歼灭在黄河北岸的军队超过万人,失踪超过两千五百人,大将夏侯渊、张郃、典韦、李典与于禁等人先后受伤,其中于禁伤势最重,至今没有脱离危险期,而且就算能够抢救过来,也必然是单目失明终身残疾,损失之惨重,创造了曹老大统兵以来的最惨记录,曹老大带过黄河的六万五千军队,活着撤回黄河南岸也只勉强达到三万人,曹军元气大伤,基本丧失了对袁绍军的反攻力量。
鉴于这些凄惨情况,在黄河南岸祭奠了李通与阵亡将士之后,曹老大立即下令撤退,还连近在咫尺的东阿城池都不敢回,受到徐州军队威胁的范县也不敢去,直接就率军西返往鄄城,曾经在吕布之乱中为曹老大提供最后立足之地的东阿、范县两座城池与城池里的军民百姓,也在事实上被曹老大直接放弃。
大袁三公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放走曹军残余队伍,错失这痛打落水狗的天赐良机,但是冀州军想要立即发起全线追击也没有那么同样,一是曹军撤过黄河后,已经捣毁了仓亭渡口的所有船只与桥梁,让袁绍军想要在携带着大量辎重粮草的情况下迅速渡河极其困难;二是受曹军单兵战斗力凶悍的影响,袁绍军在仓亭大战中受损也相当不小,伤亡几乎与曹军旗鼓相当,大袁三公虽然本钱大底子厚,但作战部队却需要时间休整与休息,即便强行发起追击也很难对曹军形成致命威胁,还有可能前后脱节冒孤军深入的危险。
所以自然而然的了,为了不给死对头兼老兄弟曹老大东山再起的机会,别说还有郭图和辛毗在旁边煽风点火,就算没有袁谭公子一党的怂恿,大袁三公也马上想起了黄河南岸的孝顺女婿陶副主任,也不管女婿的主力目前打到了那里,更不管女婿目前手里有多少军队有多少粮草,马上就派出一队轻骑渡河南下,护送使者陈震去兖州腹地寻找徐州军队打通联络,以书信命令女婿务必尽快出兵鄄城,切断曹军余部的退路!
麻烦即将来临之际,其实徐州军队距离仓亭战场也没有多远了,派出君子军北上稳定冀州军心的同时,陶副主任亲自率领的徐州主力已经开拔到了东平陆城下,曹老大任命的东平太守车胄因为手中兵少,不敢与徐州军队每城必争,便主动放弃了东平陆小城,收缩兵力固守汶水北岸的东平郡治无盐城,手里只有三百多乡兵的东平陆县令也很干脆的开城向徐州军队投降,陶副主任褒奖了主动投降的县令之后,又立即着手抢渡汶水,并在曹军撤过黄河那天成功渡过汶水,兵临无盐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