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繇就已经拔出了宝剑要斩是仪,幸得刘繇目前最信任的军师许劭人品还算不错,极力阻拦并为是仪求情,刘繇这才怒气稍消,下令将是仪逐出大堂,是仪也不争辩,只是在下堂后叹道:“垂死挣扎,自寻死路!连袁术都不过,还想抵挡陶应的虎狼之师?螳臂当车!现在投降还有荣华富贵可享,将来请降……,呵,能有口饭吃就算你走运了。”
拒绝了是仪的逆耳忠言,刘繇又听了许劭的建议,决定立即暂时扣住徐州使者以争取时间,同时接受小袁三公的结盟请求,抢在徐州军队扩张之前率兵北上接管曲阿重镇,然后让小袁三公的曲阿守将雷薄去守丹徒以防徐州水师和徐州广陵队伍,刘繇军队伍则凭借茅山天险据险而守,阻止徐州军队东进抢夺曲阿精华之地,待徐州军队北线生变,徐州主力被迫回军,刘袁联军也就可以看到那么一点胜利的希望了。
当然了,除此之外,刘繇自然少不得也派出使者赶往吴县与乌程,去劝说许贡与严白虎出兵抗陶,而收到了刘繇的书信后,一心想在吴郡当土皇帝的许贡,还有割据乌程的草头东吴德王严白虎,不肯束手就擒之下,也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了刘繇的缔盟抗陶要求,但却都不肯立即出兵相助,只是躲在安全的后方怂恿,“刘使君,上!和陶贼干!我们支持你!”
徐州军队到底是初来乍到,虽然顺利抢渡牛渚成功,但渡江成功后却还要面临安抚百姓、收买民心、了解地形、整编队伍和招降周边城池等一大堆繁杂问题,难以迅速进兵扩张地盘,同时因为袁术军秣陵守将坚决拒降的缘故,徐州军队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攻破秣陵,生擒守将全柔——然后出于收买民心的需要,陶副主任又假惺惺的宽恕全柔的拒降之罪,并下令释放全柔及其家眷返回钱塘老家,全柔被陶副主任的演技欺骗,感动之下便也带着刚满两岁的儿子全琮归降了陶副主任。
就这么的耽搁之下,刘繇队伍也顺利重新接管了曲阿重镇,驻守曲阿的袁术军大将雷薄则率领万余守军移驻丹徒,与刘繇互成掎角之势,消息传到徐州军中,已经移驻丹阳的陶副主任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勃然失态,还很有风度的笑道:“想不到袁术和刘繇这对死对头也能抛弃前嫌,携手合作,如果我那位岳丈大人也能够象亲弟弟学习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刘繇派大将樊能驻守神亭岭,其意显然在守,拖延时间以待我北线生变。”刘晔说道:“不知主公以为意下如何,是暂不理会?还是出兵攻打?”
陶副主任温和一笑,忽然又提高了声音,表情狰狞的怒吼道:“当然是揍他娘的!连袁术都打不过,还敢来犯我的虎威,不把他刘繇匹夫打怕打疼了,许贡、严白虎、邹伦、钱铜和王晟这些墙头草,也肯定要把站到我们的对面去!只有把这些墙头草打怕了,打疼了,我们在江东才可以安心立足!”
“诺。”刘晔微笑拱手,又在心里嘀咕道:“主公,好象这世上,就你一个人没资格骂别人墙头草吧?”
副主任一怒,虽不至于是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却也同样是非同小可,陶副主任一声令下之后,超过一万五千的徐州精锐立即向东开拔,直取茅山山脉的进兵咽喉神亭岭,刘繇闻讯虽然嘴上说不怕,心里却也着实慌张,又听了许劭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建议,便亲自领了万余大军来神亭岭助战,合兵也是一万五千左右,保卫神亭岭咽喉之地——别看刘繇使君贵为皇亲,可是在凑队伍这方面可丝毫不比小袁三公逊色多少。
五月初五端午节,徐州大军抵达神亭岭,这是一座地势相当险要的山岭,呈东西走向,岭下仅有一条道路可以穿过山脉,刘繇军理所当然的在险要处立寨安营,扼险而守,让徐州军队难以攻打。斥候将地形道路的情况报告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后,陶副主任倒也没有轻敌,而是传来了几名本地士兵,向他们问起神亭岭的具体情况。
“禀主公,其实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过神亭岭。”一名茅山本地兵介绍道:“还有一条小路直上神亭岭顶端,然后再直接下岭,只是这条路崎岖难行,又十分狭窄,一次走不了多少兵马。”
“如果刘繇没有在这条路上设伏的话,倒是一个发起奇袭的好地方。”荀谌沉吟,又向陶副主任建议道:“主公,何不遣人上山稍做哨探,若确认岭上没有伏兵,我军大可派遣一支精兵潜行到神亭岭之后,夹击刘繇军营寨。”
“主公不可冒险。”刘晔反对道:“刘繇在曲阿经营多年,又凭借茅山与袁术对抗多时,对这一带的地形必然已经是了如指掌,我军若是冒险出击,不仅很难成功,还有可能正中刘繇诡计,落入陷阱挫动我军锐气。”
荀谌与刘晔各说都有道理,陶副主任正盘算取舍间,帐外忽然有传令兵飞报,说是有三千刘繇军正向徐州大营这边急进而来,似乎想要主动到徐州军营前搦战。陶副主任一听乐了,大笑道:“想不到刘繇的队伍也敢自己前来送死,咱们不能辜负了刘使君的好意,速速集结兵马,与我到阵前迎战。”
“主公,敌军主动搦战,虽不排除是试探我军虚实,却也可能是诱敌之计。”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老毒物终于开口,提醒道:“神亭岭一带地形复杂,草木茂密,主公还需提防敌人伏兵,万万不可追敌过深。”
“这是当然。”陶副主任笑着点头,又道:“不过嘛,刘繇如果也想让我中计,还得再学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