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确认了徐州南征大军是首先抵达合肥,为了防范徐州军队从濡须口发起抢渡,还有防范徐州军队忽然顺流而下从牛渚抢渡,小袁三公听取了主薄阎象与义子孙权的建议,立即率军从芜湖移驻春谷,以便随时支援水师作战。结果这么一来,倒也方便了徐州细作给孙权送信,乘着袁术军营寨未定的些许混乱机会,入夜时分,潜伏在袁术军中的徐州细作偷至孙权帐前,借口有事禀报,乘机将孙尚香的书信送到了孙权手中。
尽管徐州细作送来的只是孙尚香的一道普通家书,信上写的尽是对亲人的思念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只言片语提及军务大事,但是看到这道书信后,做贼心虚的孙权还是顿时面如土色,汗出如浆,知道该来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心肠比煤炭还黑的陶副主任,终于还是准备动用自己这枚伏子了。
一想到将在陶副主任的要挟下赌上自己的性命与前程为他人卖命,目前正在江东混得还算春风得意的孙权胆怯之下,张嘴就想让帐外卫士进来把徐州信使砍了,可是话到嘴边,孙权却又猛然打住,因为孙权非常清楚,自己一旦杀了这名徐州细作,那么自己在上一次柴桑偷渡战中的精彩表现,必然要被陶副主任公诸于众,到时候不要说干爹小袁三公饶不了自己,就是舅父吴景与堂兄孙贲也饶不了自己!
考虑到这一点,孙权终于还是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头,微微颤抖着向徐州细作低声问道:“汝的主公,可还有什么交代?”
“主公只让小人给将军带一个口信。”徐州细作轻声答道:“如果将军想要更多的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那么将军可以让小人带一道回书送去。”
孙权的碧眼暗淡了,知道陶副主任这是在逼自己表态了,要么就是自己给徐州军队充当内应,出卖袁术队伍,要么就是陶副主任揭露自己的丑行,借袁术的刀干掉自己。思前想后,犹豫再三之后,孙权终于还是提笔给陶副主任写了一道愿意效忠的书信,又十分谨慎的在第二天亲自将徐州信使送出了大营,送到了江边,这才将效忠书信交给徐州信使,让徐州信使送过长江交给陶副主任。
也是陶副主任和孙权的运气,徐州细作将书信送过长江时,渡船一度被袁术军水师哨船拦截搜查,好在扮做渔翁的徐州细作机灵,将书信藏在了自己的发髻之中,这才侥幸躲过了袁术军哨兵搜查,得以将书信送到江北,但其间也是千钧一发,惊险万分。
两天后的傍晚,孙权的效忠书信被快马送进合肥城,刚刚与众谋士敲定了破敌战术的陶副主任见信虽然大喜,却也不敢轻信,所以也没有立即回书用计,只是仔细问了与孙权联络的过程详情,然后才让细作下去休息,准备着在第二天与众谋士商议后再做决定,也顺便让自己再仔细考虑一夜。
细作刚刚离去,孙尚香照例又拉着郭嬛跑来陶副主任面前打听自己亲人的消息,陶副主任本来还想保密,不过看到孙尚香可怜巴巴的期盼模样,心下一软,终于还是告诉孙尚香,孙权已有书信送来这里,孙尚香大喜请求看信时,却又遭到了陶副主任的断然拒绝,解释说是军机大事不能让孙尚香知晓,小姑娘也很懂事,仅仅只是哀求让陶副主任看到自己兄长的笔迹,然后也就心满意足的喜极而泣。
好不容易劝住了孙尚香止泪,心事重重的陶副主任又把小姑娘赶出了房间,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盘算分析,孰料孙尚香和郭嬛去后没有多久,郭嬛去后却又在门外请求见面奉茶,正在考虑大事的陶副主任很是勉强的同意郭嬛进房,然后吩咐道:“把茶放在案上,然后你就可以去休息了今天晚上不必再来侍侯。”
郭嬛轻声答应,放下茶水后却不肯离开,还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可是有迟疑之事?与香儿兄长有关的迟疑之事?”
“你怎么知道?”陶副主任惊讶抬头。
“刚才主公在与香儿交谈时,眉头始终不展,尤其是主公告诉香儿很快就有机会与家人见面时,主公的语气还有些犹豫。”郭嬛轻声答道:“所以奴婢斗胆揣测,主公心中必有迟疑之事,还很可能与香儿的兄长有关。”
演技头一次被人揭穿的陶副主任有些惊讶,勉强笑道:“想不到嬛儿还有这本领,难怪你的芳儿姐常常夸你天生聪慧,果然聪明。”
“谢主公谬赞。”郭嬛谦虚了一句,忽然又向陶副主任双膝跪下,低声说道:“请主公恕罪,奴婢斗胆,提醒主公一句,香儿的兄长孙权,绝不可轻信!更不可托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