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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开场合倒是镇定了,可是到了私底下,对此确实有些准备不足的陶副主任却同样有些紧张,以至于在与贾老毒物和陈登两大亲信商议军情时,陶副主任还发出了这样的牢骚,“曹贼是不是疯了?就算他现在整体实力或许还在我军之上,可是要想拿下徐州五郡,对他来说没有一两年休想办到,他就不怕主力久在南线,我那位岳丈大人沉不住气偷袭他的老巢许昌城?”

“曹操当然没疯,他的目的也不是徐州五郡的城池土地。”贾老毒物微笑说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曹操这次的战略目的肯定是重创我军,力争在战争中大量歼灭我军的有生力量,从而达到削弱我军整体实力的效果。”

“文和先生所言甚是,登也是这么看。”陈登点头,平静的说道:“我军与袁绍复和,曹贼南北受敌,肯定担心将来袁绍出兵复仇时我军出兵牵制他的南线,更害怕我军记挂六年前的徐州屠城死仇,突然发力真的将他歼灭,为了争取主动,也为了不给我军浑水摸鱼的机会,曹贼就算灭不了我们,也必然争取要重创我军,使我军无力威胁他的南线。”

“果然好算计。”陶副主任赞了一句,又道:“既如此,我军当如何迎敌?”

“坚守小沛即可。”陈登答道:“曹贼远来,粮草虽有泗水运粮之利,但官渡一战,已经打光了曹贼今年收获的冬麦和囤积,其后八月秋收时,曹贼虽然又从许昌屯田中收获了一批粟米(小米)与稷黍(黍子,又称小黄米),但这些粮食的亩产量都不如冬麦,曹贼又必须留下一批粮草提防袁绍,所以曹贼的粮草肯定难以持久,我军只需坚守小沛险隘,扼住曹贼的进兵咽喉,不出月余,曹贼必然粮尽自退。”

“元龙之见,虽然正合我意,可是……”陶副主任难得有些犹豫,迟疑道:“可是小沛不比官渡那么险要,最多只能挡住曹贼主力沿泗水南下,曹贼又不象我那位岳丈大人一样的蠢笨,倘若曹贼分兵杀入徐州腹地,那我们的百姓可就惨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徐州大地头蛇陈登无奈的说道:“我们徐州乃是四战之地,地势太过宽阔,除了几条大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天险可守,没有办法完全阻拦曹贼分兵侵入腹地,也只能是尽可能的坚壁清野减少损失了。好在现在已是腊月,农活不多,让百姓入城避难也影响不是很大。”

如果换了别的汉末军阀,肯定也马上接受陈登的这个建议了,但陶副主任毕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者,除了饱受人道主义洗脑之外,更明白要想剥削必须有被剥削者的道理,所以一想到将有成千上万的被剥削者将有可能被曹军屠杀,徐州的头号大地主陶副主任难免还是犹豫万分,最后也只能把目光转向贾老毒物,问道:“文和先生,你有什么高见?”

“诩与元龙先生的意见一样,也是立足于守。”贾老毒物答道:“现在我军在彭城与小沛一带的军队,包括守城队伍在内,总共仅六万余人,能够出动迎战的最多只有四万左右,曹军却足有八万之众,且整体精锐程度仍在我军之上,与之决战我军胜算不是很大。但曹军兵多粮少,我军兵少却粮多,后勤无忧,所以我军惟有立足于守,先挡住曹军的南下脚步,然后才有胜算。”

“这么说来,徐州腹地的损失是说什么都无法避免了?”陶副主任有些失望。

“主公莫急,诩还没有说完。”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诩提议的立足于守与元龙先生稍有不同,元龙先生是建议我军主力坚守小沛这个徐州西北的唯一险隘,诩却觉得层层布防更好,令曹性与尹礼以现有兵力坚守小沛,再令高顺率领陷阵营与五千步兵扼守留县,我军主力则坚守彭城,如此一来,便可最大程度的防止曹军分兵侵扰徐州腹地。”

听了天下闻名的贾老毒物提出的战术防御计划,同为战术高手的陶副主任和陈登难免都瞪大了眼睛,知道贾老毒物在历史上算无遗策的陶副主任还好点,陈登干脆就开口问道:“文和先生,你不是在说笑吧?曹贼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削弱我军,我军如此布防,虽能最大程度的防止曹贼分兵侵扰徐州腹地,可也给了曹贼更多的各个击破机会啊?到时候我军就算想要救援小沛和留县,又会给曹贼围城打援的机会。”

“元龙先生别急,诩还有第二步。”贾老毒物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可一边在彭城西北层层设防,坚壁清野,一边快马传令青州队伍,命陈到、侯成与陶基三位将军率军从青州火速回师,直接强行穿过曹军队伍后方的鲁国与任城,威胁曹贼泗水粮道。”

“若曹贼及时察觉我军动向,分兵去阻击乃至围歼我军援军?又如之奈何?”陈登继续问道。

“若曹贼分兵,当然就是第三步了。”贾老毒物回答得很是简单,脸上的笑容也益发的亲切。

尽管贾老毒物还没有介绍自己的第三步,陶副主任就已经大笑了起来,因为陶副主任非常清楚,著名奸雄曹老大在历史上一辈子只被敌人以弱胜强打败过三次,第三次是在没有郭嘉后的赤壁,头两次却是同一个人用计以弱胜强,连续两次干翻了曹老大和郭病鬼这对超白金组合,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姓贾名诩字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