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公子和审配、逢纪二位先生的惊讶神色没有逃过郭图先生的眼睛,见袁尚公子满脸大骇,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图先生心里也终于有了底,站了起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仲明先生将书信藏得如此机密,也不知道是否与我冀州有关?图以为,主公不妨向仲明先生稍加询问。”
“和冀州无关,无关!”杨长史赶紧大叫,接着杨长史又猛然醒悟了过来,冲着袁谭公子大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把酒水洒在我身上的,对不对?!”
“先生误会了,谭真是不小心的。”袁谭公子笑吟吟的说道:“如果仲明先生定要责怪,那谭赔偿先生一套新衣带就是了。”
说完了,袁谭公子又无比恶毒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赔你一套死囚犯的新衣带!”
“把腰带还我,腰带里的书信,是我私人的东西!你不能看!”杨长史大怒咆哮。
袁谭公子笑得更开心了,忽然转向了袁尚公子,微笑着说道:“三弟,仲明先生说这条腰带里的书信,是他私人的东西,不许你我兄弟观看,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果然和夺嫡一事有关?”在场的大部分冀州文武都出了一身冷汗,也赶紧一起把嘴巴闭紧,生怕乱开口招来滔天横祸。
袁尚公子也确实绣花枕头得可以,本来这事明显与他无关的,可是看到了杨长史的剧烈反应,又看到了死对头大哥脸上的狰狞笑容,本来人正不怕影子歪的袁尚公子也顿时心虚了起来,回答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兄长,既然这是仲明先生私人的东西,那就请还给仲明先生吧。”
“三公子怎么这副模样?难道腰带里的密信,是三公子和陶使君来往的书信?见不得人的密信?!”几乎所有的冀州文武官员都在心里这么怀疑。
冲明显已经露出心虚模样的死对头三弟狰狞一笑后,袁谭公子又转向了大袁三公,还捧着那条腰带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恭敬而又得意的说道:“父亲,三弟说这条藏有密信的腰带必须还给仲明先生,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两个畜生!”大袁三公脸色开始铁青了——大袁三公可还没有老年痴呆,早已隐隐猜到这事必然与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争宠有关,更认定那条腰带之中藏的——肯定是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与不肖女婿陶副主任之间来往的密信!
“袁谭小儿怎么把这事往三公子身上扯?”杨长史脑袋里那点快被金钱美女挤得没有了地方的脑细胞终于得到了发挥的机会,迅速分析道:“腰带里藏的是天子血诏,这里是冀州邺城袁绍匹夫的地盘,从我身上搜了出来,顶多就是血诏的来历要费点口舌解释,袁绍匹夫看到了血诏,既不会杀我,也没有理由治我的罪,说不定还会给我一点奖励,与袁尚小儿更是没有半根毛的关系。”
“可是,袁谭小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从我身上抢去腰带,还硬把袁尚小儿也拖进这件事里……?”
“难道说?!”
杨长史其实并不笨,只是太过醉心于官职权力,眼睛里只看得到金钱美女,才给人以愚蠢透顶的感觉——不然的话,真是笨蛋的杨长史也不可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所以盘算到这里后,又猛然回忆起了自己在美女肚皮上说过的话,杨长史也顿时醒悟了过来。紧接着,一丝奸笑,也浮现在了咱们杨长史的嘴角上……
“啊——!”
杨长史突然杀猪一样的惨叫了一声,还突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重重一脚跺在了辛评先生的脚背上,疼得辛评先生也是杀猪一样的惨叫,然后杨长史乘机甩脱两个不敢对自己下死力的袁府仆役,光着屁股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袁谭公子,把伤势未愈的袁谭公子硬生生按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抢——袁谭公子还以为杨长史是想抢自己手中的腰带,赶紧握紧腰带,不料杨长史却一把抽出了袁谭公子挂在腰上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