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与杨长史有着同样感觉的还有杨长史的心腹兼亲兵队长李郎,很是替杨长史打抱不平的附和道:“亏大人你还是徐州长史,天子亲封的礼曹右丞,两个官职加在一起秩比一千五百石,结果住的府邸却连一个秩比四百石的冀州给事都赶不上,我们的主公,对臣下实在是太刻薄了。”
“大人,如果你是冀州的长史就好了。”杨长史的另一个心腹、亲兵副队长王五也很赞同,一边看着远处的冀州官员仪仗队伍流口水,一边无比艳羡的说道:“如果大人你是冀州的长史,那小人和李郎也可以跟着沾光了,最起码,穿着衣服要漂亮华贵许多,吃的伙食也顿顿有鱼有肉,出门还可以这么威风。”
“本初公,宏也算是博学多才、深通韬略了,你怎么就不考虑招揽宏呢?”杨长史再一次哀叹起来,“只要本初公你开一下口,宏就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啊!”
“是啊!袁公,我们的大人怀才不遇啊!”李郎和王五也异口同声的大声哀嚎了起来。
“白痴!”跟在后面监视杨长史并防止杨长史私自出城逃跑的冀州官差密探们,异口同声的低声大骂,同时也一起尽量站得离杨长史远一些,以免被路人误会自己是杨长史的跟班。
好不容易哀叹够了,腿也快逛断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已晚且朔风扑面,暗云稠厚,李朗很是忠心向目前还是人质身份的杨长史说道:“大人,天快黑了,我们回驿馆吧,看这天色,说不定就要下大雪了,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本官不想回去。”杨长史苦着脸继续哀号,“什么破驿馆?要花园没花园,要汤池没汤池,暖阁比茅厕还小,侍女比嫫母无盐还丑,回去有什么意思?”
“大人,要不我们象前几天那样,到勾栏院过夜去?”王五迫不及待的建议道。
“又去勾栏院过夜?”
杨长史有些心疼银钱的迟疑,但看到天色已暗,朔风益紧,很可能又有一场大雪落下,不愿回驿馆孤零零一个人过夜的杨长史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王五这个好心建议,与杨长史都是一路货色的李郎、王五也顿时喜笑颜开,赶紧牵来马匹侍侯杨长史上马,可就在这时候,背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勉强熟悉的声音,要些好奇的问道:“仲明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谁叫我?”
杨长史惊讶回头,却见冀州别驾田丰身着官衣,骑着一匹西域产的高头大马,领着五六个背着大包裹的随从,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自己的背后不远处。杨长史知道田丰是大袁三公面前的重臣,倒也不敢怠慢,赶紧又下马向田丰行礼,很是恭敬的说道:“见过元皓先生,宏在冀州城中闲着无事,到处走走欣赏街景,不想却遇到了先生。”
“原来如此。”田丰点头,忽然又主动说道:“仲明先生,丰也住在这条街上,就在前面不远,天色已晚,相邀也不如偶遇,若先生不弃,请到家中小酌几杯,用一些粗茶淡饭如何?”
“元皓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请我赴宴?”在淮南和徐州都是声名狼藉的杨长史惊喜得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什么也没想到名满河北的田丰田元皓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赴宴。
“不错,丰正有此意。”田丰点头,为了礼貌还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问道:“敢问先生能否赏脸,到陋宅小坐片刻?丰正有一些事想与先生深谈。”
“别驾相邀,宏岂敢不从?叨扰之处,还望别驾恕罪。”杨长史大喜过望,赶紧一口答应,心里也欢呼道:“太好了!今天晚上终于有美宅、美酒和美味佳肴可以享受了,也终于有漂亮侍女给本大人捂脚了!”
“别驾?冀州别驾?!”李郎和王五虽然没资格早早就认识田丰,可是听到杨长史称呼田丰为别驾,李郎和王五哥俩的眼睛也全都亮了,一起在心里欢喜惊呼道:“和我们徐州二号主公陈登一样官大的别驾?冀州的别驾?!今天晚上,我们终于可以跟着杨宏这个马屁精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