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大袁三公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等谭儿那个蠢货回来,就让他挂一个青州刺史的虚衔留在冀州城里,永远不给他带兵的机会!”
“诺,小人一定把袁公的答复如实转告与主公。”杨长史又行了一个礼,然后更加小心的说道:“袁公恕罪,我家主公有言在先,他的第一个请求袁公无论是否答应都无所谓,但如果第二个请求得不到袁公的准允,那么我家主公就算激怒袁公、与袁公冲突继续,甚至就算袁公不认他这个女婿,我家主公也绝不会释放袁谭公子!”
“陶应小儿是在威胁我?”大袁三公的脸色又变了。两旁的冀州文武重臣也是惊讶万分,说什么都没想到陶副主任敢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向大袁三公提出条件。
“袁公恕罪,不是威胁,只是恳求。”贪生怕死的杨长史也不敢继续强硬,只是胆怯的说,“我家主公是以袁氏女婿的身份,向袁氏家主提出一个请求和建议,恳请袁氏家主答应。”
“我没有他这个女婿!”大袁三公又是一拍案几怒吼。
“不管袁公是否认我家主公这个女婿,但我家主公却认袁公为岳丈,也自认是半个袁氏家族中人。”杨长史忽然又来一些勇气,郑重其事的向大袁三公磕头说道:“所以,我家主公以袁氏家族中人的身份,恳求袁氏家主本初公废长立贤,册立第三子袁尚公子为嫡子,嗣子!”
“你说什么?!”正在气头上的大袁三公一下子傻了眼睛,始终保持沉默的冀州文武众臣也是一片大哗,全都没有想到陶副主任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请袁公废长立贤,册立袁尚公子为嫡子!”杨长史大声说道:“袁尚公子虽是幼子,但聪明通达,孝顺仁义,礼贤敬士,有英雄之表,远胜过袁公长子百倍!故而我家主公斗胆,以袁氏女婿的身份恳求袁公废长立贤,册立袁尚公子为袁家嫡子!嗣子!”
说完了,杨长史还难得强硬的扔下一句狠话,“如若不然,我家主公就是身犯百死之罪!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将袁谭公子营前斩首,为袁尚公子扫除继嗣障碍!”
被女婿如此威胁,大袁三公却破天荒的没有因为面子受损而大发雷霆,反而继续处于目瞪口呆中,好不容易回过一点神来,大袁三公心中不由又升起了冲天怒火,“难道是尚儿急于被立为嫡子,与陶应小儿里应外合说这样的话?老子还没死呢!”
“匹夫!住口!”
袁尚公子的愤怒咆哮声再度响起,然后袁尚公子大步冲到杨长史面前,先一脚把杨长史踹了一个五肢朝天,接着飞快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双手抱拳大声喊道:“父亲,请千万不要听这个匹夫的胡言乱语,长幼有别,尊卑有分,孩儿万万不敢做此奢念!况且父亲正当壮年,身体康健,将来定然是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立嗣之事,岂能现在就提?!”
“三公子,我家主公也是为了你好啊!”杨长史爬了起来,嘴硬的分辨道:“袁谭公子性刚好杀,庸碌无能,我家主公也是担心将来他继承本初公基业后,无法将本初公的基业发扬光大!故而……”
“闭嘴!”
大仁大义的袁尚公子怒不可遏,重重一耳光将杨长史抽得满脸开花,然后又转向大袁三公拼命磕头,“父亲,请千万不要听这个匹夫的胡言乱语,孩儿不才,只愿长久侍侯在父亲膝下,绝没有半点贪图嫡位之心啊!请父亲明查,请父亲明查,请父亲明查啊。”
拼命磕着头,袁尚公子还留下了真诚的泪水,情真意切到了极点。见此情景,大袁三公虽然也怀疑爱子是在演戏,但是看到袁尚公子这番真诚模样,难免还是欣慰,而在场的冀州文武重臣们虽然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在演戏,可是事关自己的光明前途,也谁都不敢出来指责袁尚公子做戏,只是偷看大袁三公脸色揣度分析,荀谌和沮授等明白人还在心里嘀咕,“陶应小贼,果然滑头到了极点,这下子,主公就算嘴上骂得再凶,心里也会喜欢这个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