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息怒,吾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为主公出此恶气。”袁谭公子的心腹党羽郭图先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曹贼既然决意与我军翻脸敌对,不顾盟友之义兴兵攻打归附主公的张济叔侄,那主公也不必出兵报复,只需一道命令给徐州陶应使君,令其出兵攻打兖州,抄袭曹贼后路,定可使曹贼首尾难顾,左支右绌,自缚到主公面前请罪矣。”
“主公,公则先生言之有理。”已经被大袁三公封为青州别驾从事的辛毗也站了出来,也是拱手说道:“主公,那张济乃是陶使君为之引见,方才得以归附主公,现曹操不顾联盟大义,悍然出兵攻打张济叔侄,陶使君既为引见张济之人,遣他出兵讨伐曹操也是合情合理,还可以收到围魏救赵救援张济之效。”
大袁三公有些踌躇,把目光转向荀谌时,属于袁绍军中立派的荀谌也没有犹豫,马上就抱拳说道:“主公,二位先生言之有理,曹贼不顾主公的盟主尊严,悍然出兵攻打已经归附主公的张济叔侄,主公倘若置之不理,必然被世人耻笑,让天下诸侯寒心,大损主公威严。而我军主力已然北倾,南线兵力除了需要巩固青州新占土地之外,剩余军队仅够自保,实在无力出兵向曹贼问罪,陶使君则不同,他的南线无事,主力尽在北线,主公令他讨伐曹贼兴师问罪,最为恰当不过。”
说到这,荀谌迟疑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严肃说道:“况且,陶使君如果继续强大下去,将来对主公也难保不会形成威胁,主公令其出兵兖州,与曹贼互相攻伐,彼此削弱,也正好可使主公坐收渔利啊。”
听到荀谌这番话,大袁三公的眼睛顿时亮了,那边辛毗则乘机说道:“主公,友若先生此言大善,让曹贼与陶使君互相攻伐,彼此削弱,待到我军剿灭公孙瓒后再回过头来,也正好可以一举拿下兖州全境,将天子迎到邺城号令天下,届时主公不管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称帝受禅,改朝换代,都易如反掌矣!”
“主公,陶应鹰视狼顾,不可再使之继续坐大下去。”郭图先生更是直接,干脆挑明了说道:“上上之计,便是借此机会使陶应、曹操互相攻伐,二虎相争,让我军坐收渔利,也使曹操与陶应都永远对主公形不成威胁!更使陶应永远臣服在主公案前,听从主公号令差遣,不敢生出半分二心!”
大袁三公终于心动了,缓缓点了点头后,大袁三公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旁的袁谭公子,喝道:“怎么不说话?这事你怎么看?”
“父亲恕罪,孩儿是在想一个问题。”脸上还带着鞭痕的袁谭公子终于开口,微笑着说道:“孩儿在想,如果曹操与妹夫互相攻伐的话,谁会赢谁会输?”
“那你认为谁胜谁负?”大袁三公追问道。
“现在不知道。”袁谭公子摇头,又道:“不过孩儿知道,如果再给妹夫一些时间,那么曹操就肯定没有希望了。妹夫自打出道以来,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不到四年时间就把风雨飘零的徐州五郡打理得蒸蒸日上,还一口气拿下淮南二郡,把徐州土地扩大到了七郡之地,也把人见人欺的徐州弱兵调教成了打遍周边无败绩的百战雄师,如果再让妹夫躲在父亲的羽翼下壮大几年,曹操就肯定不是妹夫的对手了。”
说到这,袁谭公子又露齿一笑,补充道:“届时,说不定连父亲也不是妹夫的对手了,我们四世三公的袁家,也说不定要仰仗妹夫的鼻息了。”
“胡说八道!”大袁三公习惯性的骂了不讨喜欢的大儿子一句,不过又盘算了片刻后,大袁三公还是向荀谌吩咐道:“友若先生,你亲自去一趟徐州军大营,去把吾的爱婿陶应请来这里见面,就是吾有军情要事与他商量。”
“诺。”荀谌恭敬抱拳答应,抬起头来瞟见袁谭公子和郭图、辛毗偷偷狞笑,荀谌不由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大公子竟然能说出如此阴险而又巧妙的离间挑唆言语,看来你们是早有商量,早就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也早就和曹贼暗中订有约定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这帮自私自利的蠢货这次也是歹意办好事,曹贼和陶应,都该好好削弱一下了。尤其是陶应,这小子壮大的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
还别说,当从老丈人嘴里得知曹老大竟然不顾一切的讨伐张济的消息时,陶副主任还真被吓了一大跳,也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当场就惊呼道:“曹贼疯了?连归附了岳丈大人的张济都敢攻打?他就不怕岳丈大人雷霆一怒,把他捏为齑粉?”
“贤婿此言甚是,曹贼不仅疯了,而且据友若先生的分析,曹贼也打算与吾翻脸断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