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曹老大的援军队伍已经在向青州开拔的消息后,同样在密切关心着青州战事的陶应松了口气,当着几个心腹走狗鼓掌笑道:“好,打青州总算是有炮灰了,我们北伐青州的战事,压力也可以减少许多了。”
“主公,我们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吧?”陈登微笑着提醒道:“因为老主公开了废长立幼的先例,袁谭本就恨我军入骨,后来几番明争暗斗,我军与袁谭的仇恨也越结越深,在袁尚没有取代袁谭接掌帅印之前,主公与我军恐怕还不能稍有懈怠。”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接受让徐州军队接受袁谭指挥,那不是把羊群送入虎口么?”陶应温和的一笑,又转向旁边的曹宏和刘晔问道:“开平将军,子扬先生,冀州那边可有消息,我们的细作和袁尚的人散播的谣言,见到效果没有?”
“恐怕得让主公失望了。”在场众人中资格最老的老陶家走狗曹宏愁眉苦脸的答道:“按主公的吩咐,末将安排了大量人手潜往邺城散播谣言,污蔑袁谭小儿怨恨袁绍偏爱幼子,对长子不公,暗中勾结外人企图夺取权位,早晚必将起兵犯上,结果这些谣言根本就没有传播起来,还引起了邺城官府的注意和搜捕,逼着末将被迫撤回了几名得力内卫。”
“袁尚那边也还没有消息。”刘晔介绍并分析道:“依晔愚见,以袁尚的性格与利益需要,得到主公妙计指点不可能不付诸行动,但是到现在袁尚还没有消息送来,足以证明袁尚的间离之计尚未成功,袁绍也还没有生出撤换袁谭之心。”
“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袁绍也算是知兵之人,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撤换袁谭,给青州敌人以可乘之机。”陈登也是分析,又惋惜道:“主公如果一早就怂恿袁尚夺取青州兵权就好了,当时主公的伪书计已让袁绍对袁谭勃然大怒,正是袁尚夺取青州兵权的天赐良机,错过了那个最好机会,现在再想让袁尚夺取袁谭兵权,怕就是千难万难了。”
“当时我也仔细考虑过这一点,但思来想去后,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那个最好机会。”陶应不动声色的说道:“因为我当时怂恿袁尚夺取了袁谭的兵权,那么曹贼惧怕自己的队伍成为炮灰,必然不敢出兵青州,我们再出兵青州时,照样是城我们攻、仗我们打、人我们死,最后便宜让冀州军占,所以我盘算再三后,还是决定了放弃这个最好机会,换取曹贼出兵充当炮灰,结果还算不错,当时那个最好机会还是没有白白放弃,曹贼终于还是出兵青州来给我们做伴了。”
“可是主公,如果不能把袁谭从青州主帅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们把曹贼的队伍拉进了青州也是白白浪费力气。”刘晔严肃的提醒道:“从曹贼的出兵时间来看,曹贼恐怕也在防着袁绍临阵换帅,所以才匆忙出兵青州帮助袁谭扭转局势,帮助袁谭坐稳青州主帅的位置。”
“无妨,这一点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陶应自信满满的说道:“曹贼的歹毒用心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借袁谭的手削弱我军,挑起我军与袁绍军的冲突,激化我军与袁绍军之间的矛盾。不过曹贼也未免把袁谭想得太简单了一点,袁谭固然痛恨我军,可也未必会把曹贼的军队当做祖宗一样的供起来,所以曹贼如果认为只要保住了袁谭,就可以避免给袁绍军充当炮灰的厄运,未免太一相情愿了一些。”
见陶应如此胸有成竹,知道陶副主任从不吃亏的刘晔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老实点头,而陶应稍一盘算后,决定道:“这么办吧,继续全力协助袁尚夺取青州兵权,能让袁尚到青州统兵当然最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启用备用计划,把袁谭从青州统帅的位置上撵下来。”
“备用计划?”刘晔和陈登等人都是一楞,然后刘晔惊讶问道:“主公,你还有一个备用计划?我等为何事先不知?”
“倒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是不到最后时刻,我也不想用这个备用计划。”陶应解释道:“不过现在没办法了,竟然袁尚他自己不够争气,没本事夺得拿下青州的盖世奇功,我也只能是开始准备启动备用计划了。元方,准备缣帛笔墨,替我写信。”
“诺。”陶副主任的私人秘书陈应答应,飞快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然后向陶应说道:“主公,准备好了,请问信给何人?”
“当然是给我最尊敬的岳丈本初公。”岳父克星陶应恬不知耻的回答,又道:“文字你看着润色,具体内容除了向我的岳父岳母问安之类的废话外,关键是告诉我的岳父本初公,我已经派出了部分主力北上莒县,准备征讨青州的各项事宜,麦熟之后,我不仅将亲自率领徐州大军北上讨伐青州,还会把我的妻子、他的女儿也带到军中,到青州与亲人见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夫妻还想一起到他老人家面前磕一个头,亲手把传国玉玺献给他老人家。就这些,别的话就不用罗嗦了。”
陈应答应,赶紧埋头奋笔疾书,而刘晔和陈登还在埋头紧张思索分析陶应的此举用意,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现任徐州军师贾诩则眼睛一亮,马上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毒用心——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怂恿大袁三公亲征青州,避免徐州军队被袁谭坑害!然后贾诩也终于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田楷与孔融见大祸临头,孤注一掷的倾巢西进,与袁谭决战于平原,这对袁绍来说,可是一个一战定青州的难得良机,主公何不在书信中稍做提醒?”
“不能太露骨了。”陶副主任答道:“岳父命令我出兵替他讨伐青州,我现在还没有出兵就怂恿他和青州主力在平原决战,岳父大人会怀疑我这个女婿不孝,不肯为他卖力效力。所以这样的话我绝不能说,要说也只能是让袁尚开口替我说。”